“姜之为,是被陛下下令杀死的。”
“什么?”
秦于方瞪圆了双眼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姜之为那个得力的弟弟死了,他又触犯了陛下的底线,所以他死了,那孩子也是斩草除根,你猜是因为谁?”
居成阳将灯罩放回去,回头勾唇一笑。
“中书令高整。”
泸州
胡颂拂过珍珠帘子,坐在主位上,同管家笑道:“提拔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。”
他们刚送走了监察御史,那是高大人指派来的人。
管家为他捏肩膀,端来一杯价值不菲的湖州紫笋。
茶叶飘散热气腾腾暖的是胡颂的笑脸。
“梁盛大人已经来了,刺史的责任跑不了了。”
胡颂吹了吹茶末笑道。
“最后一年了,岂不是早给我腾位置更好?”
门口嘈杂,州府里的官员一拥而上,胡颂见了忙将茶盏放下,亲亲热热地网青楼酒肆当中去了。
外头梁盛被人拦下了马车,那男人衣着破烂,飞起了毛边的棉布脏兮兮的,跪着、扑着、喊着往马车的方向去,希望能抓住自己的命运。
“御史大人,御史大人,草民有冤啊。”
梁盛掀了帘子问他:“你有何冤情?”
“草民的弟弟是个里正,他失职,草民没的说,按律该打,但本来打了30大板是不应该死人的,可是30大板生生将我弟弟打死了。”
梁盛下轿的脚一顿,一捋胡子装了一副爱民如子的关切样子问道。
“你弟弟可是身体弱了些?既是失职之罪按律该打,你可是要状告那官差下手太重?”
那男人大喊。
“不,是县令故意的,草民听见他们说话了,要故意把我弟弟打死。”
梁盛看周围围着的百姓越来越多。
“那你可还有别的证据?你要知道以民告官不仅要先受刑,若是诬告,可是要坐罪的。”
“没,没有了。”
男人目光躲闪他的确没有别的证据,可是他弟弟身体健康,绝不可能30板子就能打死,而且是当晚就死了。
人群黑压压的围着他们,他们心知肚明的事,可是没有人敢说话,他们自顾不暇,女人的手里挎着的篮子,里面是微微有些烂的菜叶子,这在以前也许是要在争吵和讲价中被淘汰掉的。
旁边另有一个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。
拖着他的手臂要将他架走。
小声在他耳边说。
“你不要命了?你弟弟是因为什么死的,你忘了?你这样说出来就白费了。”
又嘿嘿地陪笑了两声。
“大人他失心疯了,您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男人低着头抽搐着痛哭了两声,被他架走,又挣扎着爬起来抓住了梁盛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