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破旧马车从凌府门前经过。
上面滚下一个浑身是血、满身死气的人。
“什么人竟敢在将军府前扔尸体!快!快拦住!”
马车呼啸而去。
尸体从庄严肃穆的将军府前的白玉石阶上滚下。
守门护卫赶紧过去查看。
将人翻转过来看到满脸是血的将军府小姐时,脸都白了,大喊:“快!快禀报将军!”
将军府乱成一团。
将军府老夫人也就是凌芸的生母,在看到浑身是血、断了一条手臂、生死未卜的女儿时,两眼一黑晕了过去。
老将军怒吼:“是谁!是谁干的!”
下人们七手八脚将凌芸抬回房间,叫来大夫清理伤口。
凌战同父异母的弟弟,凌宣跟在老将军后面。
“父亲,看样子,是魏烬沉的手笔,兄长近来在陛下面前露了脸,觉得可以跟魏烬沉正面对阵了,这才连累了妹妹……”
“芸妹妹前面遭嫂嫂暗算,现在又被哥哥连累,可怜她才十六岁,就遭了这么多罪……这以后可怎么活啊……”
老将军老来得女,凌芸是他最小的女儿,自小就得宠爱,捧在手心里长大。
“去将凌战叫回来!”
此刻的凌战正在柱国公府与李田羽议事。
李田羽有些焦急。
“宋府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现在厉害了,竟然派人暗中在查她父亲的案子,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查得差不多了,估计这两天就会提诉状为宋震廷翻案,这个案子要是抖出来,肯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,到时候我还怎么在朝堂立足?”
凌战转着手中的紫砂茶杯。
“这么久的案子,难道陛下会为了一个死了多年的四品小官打国公爷的脸?”
他眉目阴暗:“这件事到陛下那儿肯定还要一段时间,不如国公爷先进宫请罪,陛下年轻心善,且现在急于拉拢其他势力对抗魏烬沉,说不定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。”
凌战侧眼看着李田羽:“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。”
“一个弱女子怎会有能力翻大理寺的铁案,显然背后有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魏烬沉在帮她?”
李田羽面露讥讽,嘲笑道:“一个阉人,也学正常男人,对一个女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,看来宋语卿这个女人不简单啊!”
他眼神微微闪烁:“这个女人不是你家亲戚吗?按理来说应该能为我们所用,怎么搞成这个样子?”
凌战低头看着瓷杯里澄绿清澈的茶汤,面色阴暗下去。
他原以为借着这层关系,可以利用宋语卿拿捏住魏烬沉。
谁知,那个女人越来越离经叛道……
两人各自沉默,外面的天渐渐暗沉下来。
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身穿铁甲的副将神色慌张、脚步匆忙。
“将军,府里出大事了,老将军让您立即回府!”
*
将军府祠堂。
凌战与陆怀玉双双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