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烬沉站在她面前,挺拔若松,羽睫低垂,墨眸漆黑。
“什么都不必。你不是说陆怀川十年如一日对你关怀备至吗?我也可以。”
宋语卿礼貌地抿嘴一笑:“那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嘘寒问暖,跟督主替我做的相比,不值一提。”
“那也无妨。”
魏烬沉墨发轻垂,天青色浮光锦袍衬得他多了几分柔和,连平常眉眼之间熟悉的冷峻锋利也散去不少。
那双墨黑幽深的眼神默默望着宋语卿,不似往常那般冷冽,竟多了些温情。
昔日至高无上、冷漠矜贵的魏烬沉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。
即使这温柔是假的,也足以让人心动。
宋语卿望着这样的魏烬沉,心中难免有些浮动。
她定了定心神。
想起过往被他摁在床榻、桌上、各种地方的种种画面。
谁说男人就不善伪装呢?她在陆怀川身上吃的苦还不够吗?难道因为他放下身段哄她几次,便又回到从前?
从前那些只要见到他就被上,从不收敛,只图自已痛快的日子?
前世她没得选,像一个青楼妓子一般讨好他,供他玩乐;这一世她可以选择,为何还要委屈自已?
他或许还没玩腻,但她已经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,或者说不想跟他玩了。
但现实是,他大权在握,先不说以后有没有需要求他的地方,眼下就有。
宋语卿想了想,直直看向魏烬沉。
“大人,我们之间,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。”
她说:“您帮了我,我一定会知恩图报,但不再是用身体作偿还。”
魏烬沉轻哂。
无论钱财还是权势,他都有,还需要什么报答?
他想要的仅仅是她而已。
若是以前,他定会轻佻地说:“偏偏本督就想要你的身体。”
但今时不同往日。
他点头:“好。”
宋语卿乘胜追击:“大人,前不久我冒着欺君之罪替您隐瞒身份,或许督主有别的办法脱困,但想必麻烦不少,不知我的这份情谊能否让督主帮一个小小的忙?”
竟然还有底气跟他谈条件了。还在死士营的时候就没人敢跟他谈条件,更何况他现在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