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婉秋生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,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,笑起来温婉动人。
“我偶然之间听到姐姐的故事,自幼孤苦,但仍活出了极好的人生,觉得是女子的榜样,便想与姐姐结交。”
“只是以前,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送往府上的帖子常常石沉大海。”
“我常常想,若我和姐姐一样家道中落,恐怕在京城早就查无此人了,所以很佩服姐姐。”
她微有些失落。
“是我的贸然亲近给姐姐带来困扰了吗?”
宋语卿摇头。
却也替她和自已感到悲哀。
没想到她依靠男人而活的生活在别人眼里竟这般风光。
“那我们去对面喝茶?”
季婉秋又拉起她的手,刚兴冲冲转身,一阵铁蹄声传来,街上人群忽然四散、摊位被撞飞,一匹脱缰野马如着了魔的巨兽,嘶鸣着冲了过来。
瞬间就到了她们跟前,马蹄声如雷般在耳边炸响,她下意识地想要拉着季婉秋躲开,可季婉秋被吓得花容失色,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,动弹不得。
不过是眨眼间,野马已经近在咫尺,根本没有时间给宋语卿多加思索,她本能地用力一把推开季婉秋!
到处都是尖叫声,季婉秋一个踉跄被推到一旁,野马却已经越到宋语卿头顶,铁蹄如同闸刀一般,若是一脚下来,她肯定要被踩个稀碎!
宋语卿心中一紧,猛地蹲下用手抱住头,绝望地闭上眼。
忽然一阵飓风从她头上拂过,紧接着就听到野马剧痛又尖锐的嘶鸣声,她睁开眼,看到马身忽然一偏。
露出一个玄色身影,身影在空中凌空翻转,绣工华美的黑色袍角舞出一个好看弧度,衣角擦着马身飞驰而过,带起一股凛冽的气流,稳稳落在马背上,遒劲有力的手臂猛然拉住缰绳。
宋语卿蜷缩着身子,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,看见高大的野马在她身旁蹿了个来回,却因魏烬沉的牵制,马蹄始终没能落到她身上。
烟尘四起,马上的人身姿矫健,玄色锦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,墨袍飞扬间,看到一张冷峻阴沉的脸,长眉入鬓,眼中寒气锐不可当。
野马很快就被制服,魏烬沉骑在它身上,绕着宋语卿几个来回,随后慢慢停下。
颀长身姿矫健翻身下马,黑袍不沾半点尘埃,脚步沉稳,将手中缰绳扔给身旁侍卫。
那张比平常男人略白的脸妖冶绝伦,眼神凌厉,像是带着冰凌的刀,划破浑浊的空气。
冰凉的视线淡淡从宋语卿身上扫过,微微侧眸,吩咐身旁人。
“去查查是谁家的马上街扰民。”
说完并未停留,神态睥睨,转身朝对面的茶楼走去。
危机已除,宋语卿心跳依然如鼓点急促。
人群中有人轻叹:“这就是魏督主么……这般清冷慑人……”
宋语卿站起身,双脚有些发软,转身看到正在发愣的季婉秋,目光不知落在哪儿。
见宋语卿已经自已起来,她才回过神,脸上带着歉意。
“姐姐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
“多谢姐姐舍身相救。”季婉秋神色恳切:“妹妹欠姐姐一个人情,日后有用得着妹妹的,尽管开口。”
这一世,于她有救命之恩,应该不会像前世那样与她反目成仇要取她性命吧?
季婉秋扶着她。
“姐姐受了惊吓,要去对面的茶楼歇息歇息吗?”
魏烬沉显然是来接新帝的,若是过去肯定撞个正着,宋语卿并不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