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府的祠堂里。
跪了一夜的宋玉娇已经虚脱。
云氏跪在宋定山面前求他放玉娇出来。
“她身子骨弱你不是不知道,小时候遭了多少罪才长大,而且这件事情能怪她吗?是陆怀川翻脸无情,她才会在旁人身上寻求慰藉。”
宋定山脸色又青又白。
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!无媒无聘就跟男人苟合!腆着脸嫁给人家为妾,以为放低姿态就可以得婆家认可!结果呢?!”
云氏豆大的泪珠直掉。
“以前看着陆怀川是个好男人,温柔专一前程似锦,谁知道这般不近人情呢?只能怪他太会伪装……”
“只能怪你蠢!教唆女儿去勾搭有妇之夫,偷鸡不成蚀把米!”
害得他在跟着在陆怀川面前做小伏低,一个老丈人活得不如小舅子卑微!在陆怀川面前重话都不敢说一句!还得讨好他!顺着他!捧着他!
尤其是昨夜,好几个京城的纨绔子弟撞见他女儿跟外男私会!平日他正眼都不瞧的人,居然有一日看他笑话!
那些个纨绔,没准现在正在街头巷尾津津乐道说这件事!
他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!
云氏抹着眼泪。
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说这些也没用,赶紧想办法帮帮玉娇吧?”
“怎么帮?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!我们能怎么帮?!”
云氏心一横,道:“要不让他们和离吧,让女儿回来,即便是和离妇,只要眼光不高,也还是能再嫁的,老爷您看徐公子不就对咱们女儿一往情深吗,没准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宋定山一掌击在桌上,把云氏吓得浑身发抖。
“不要再出去丢人了!你以为徐子陵是什么好人!不是他来跟玉娇私会,还带人在旁边偷看,故意炫耀吗?你以为他是真的深情?只不过是没得手,刻意报复解恨,让人看我们笑话罢了!”
云氏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那怎么办?就让娇儿在那里受苦,我们坐视不理吗?”
“你说和离就和离?陆府答应吗?和离玉娇可以带回大部分嫁妆,陆府干吗?”
当初出了捉奸那档子事,为了让陆府快点娶人,也为了让女儿嫁过去有面子,他们不得已给了大量嫁妆。
云氏此刻也后悔不迭,早知如此,当初就不该草率将女儿嫁出去!
她一边哭一边乞求宋定山。
“老爷,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啊?玉娇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,你不能不管她……”
宋定山凝眸。
“陆怀川不是恶人,问题的关键在宋语卿身上。”
宋定山眯了眯眼。
他想起昨夜宋语卿说的话。
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也配跟他叫板?她父亲都不是他的对手!
捏死她,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!
“明日大学士府不是举行赏花宴?你去一趟。”
云氏止住眼泪皱起眉。
“那是她们年轻人的宴会,我去干嘛?”
“你还想不想救玉娇?”
*
每一年春日,京城的世家都会举行赏花宴。
前朝皇室还在时,一般是从长公主府开始,前朝皇室覆灭,新朝公主尚幼,但这些热闹的习俗还是得继续,于是新皇便下令今年的赏花宴从大学士府开始。
宋语卿携礼物去赴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