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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去练武场（第1页）

王生情绪不高，他相信师兄说的都是真的。可在切实经历、真正体会之前，对于从心底泛出的忧虑，他也毫无办法，这就是人性。

可能是忧虑引发了其他情绪，也可能是这处阁楼过于老旧，确实有损坏的风险。

当脚踩在楼梯的木板上，发出‘吱呀’的声响时，王生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。

今天的天气本就阴沉，阁楼内部的窗户更是关的严实，好在上方的门洞还能带来一些光亮，一切都还能忍受。

王生跟随着陆田师兄就这么一步步的向下走着，后方的光亮感越来越弱，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下楼，而是在步入传说中的地狱。楼梯在前方转弯，这时门洞传来的微弱光照也不再起作用。

昏沉的环境配合着单调的‘吱呀’声，让周遭的一切变得莫名可怖。

“我竟然这么胆小？”

王生心底起出这个念头，接着又在心底否定。

“或许是我的病还没好彻底！”

王生正视了自己的情绪，他想要发出些声音，尝试着打破这种氛围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。

“师兄！”

走在前面的陆田闻声止步，然后便见他侧转了身，缓缓回过头来，看向王生。

他此时站在更加昏暗的角落里，偏灰色的道衣与环境浑然一体，身形隐约五官模糊，只有眼睛莫名的幽亮。

惹人心烦的‘吱呀’声顿时消散一空，王生却没有感觉更加好受，突然的静谧像是惊醒了某些莫名的存在，眼睛看到的昏暗事物彻底陷入模糊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裹挟着陷入了一个更加宏大，也更为可怖的世界。

楼梯间的昏暗在这个世界里只是无足轻重的一点灰，烦人的‘吱呀’声成了能令人放松歇息的中场小曲。在这里，各色的痛苦才是更常见和更普遍的。然后是由痛苦转化的疯狂，疯狂变成的扭曲，扭曲归于的无序，这些综合起来成为了这里的主色调，一种比黑色更深沉的混沌。

唯有一点例外。

难以形容是天空还是大地，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，如果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形成一个整体，或许用天外来形容会更加合适。在霎那间，天外睁开了一双眼睛。

这双眼睛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，在漠然的底色下，灵动并不显得稀缺。就是这样一双眼睛，带着几分不知是疑惑还是审视的目光扫向了这个混沌的世界，又在这个世界找到遗失于其中的他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独属于青年的清亮声音响起，将莫名的世界打的支离破碎。

王生感觉自己只是陷入了一瞬间的恍惚，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，那种昏暗楼层和‘吱呀’异响所带来的怪异感觉，一下子就烟消云散！

地狱转场人间，突兀的转场让他愣了一下，慢了半拍才回应。

“我。。。不，不对，是师兄等等我！”

说完王生快走了几步，越过几节台阶，跑到了陆田身旁。

陆田侧过身体，往前面示意。

“不然你还是走前面吧。这楼梯太窄，也没扶手。”

这日常的对话，像是有着魔力一般，让王生的心彻底的安定了下来。

两人出了阁楼，站在有两步宽的走廊上，一起看向天空。

厚重的阴云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，此时才七八点钟的光景，却全无早晨的朝气，时间已经入秋，天气却是突然转凉的，在山中，不时有凉风吹过，树叶虽然还坚挺的留在枝干上，只穿了单衣的两人却提前感受到了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