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氏被姜玉筝搀扶起来在石凳上坐好,一张美丽的脸已经被泪水浸湿。
看着云氏痛苦纠结的样子,姜玉筝轻声道:”云姨,玉筝一直把你当长辈看待,你我之间真的不必如此。你有什么尽管说,只要我能帮到你的,我不会推辞。”
云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,才徐徐开口说道:“宴沉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,如今他也总算是熬出了头,但依旧不愿成家。我知道他心里记挂着你……”
说着,云氏伸手抓住了姜玉筝的手,愧疚的接着道:“若你不是从沈国公府出来的,我定然会成全你们。宴沉能有今日不容易,如果让世人知道他与曾经的嫂嫂……”
即便云氏接下来的话已经说不出口,姜玉筝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。
一颗心像是被灌上了沉甸甸的东西,有些发堵。
脸上强行扬起了一抹微笑,姜玉筝反握住了云氏的手:“云姨,这点你就想多了。宴沉记挂我,也不过是把我当成长姐看待,他一日把我当成长姐,这辈子我都愿意做他的长姐。”
“真的?”云氏一脸狐疑,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。
可又有谁会悄悄的收集自已长姐的贴身物件,不止如此,沈宴沉还给姜玉筝画了许多画像。
“玉筝,我欠你的恩情,我会努力偿还。除了宴沉之外,我什么都可以给你。”云氏认真的说道。
“云姨。”姜玉筝故意板起小脸看向了云氏,“我与宴沉之间从前是清白的,现在是清白的,以后也只会是清清白白。你是不相信宴沉,还是不相信我?”
听姜玉筝这么说,云氏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。
她知道姜玉筝,一言九鼎。
“沅沅,我对不起你。”云氏愧疚不已的看着姜玉筝,“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,也曾经幻想着如果你是我的儿媳妇该多好。玉筝,你明白吗?”
只可惜造化弄人,姜玉筝曾是沈家妇。
因此,宴沉不能娶她。
心中那种发堵的感觉愈发强烈,姜玉筝努力忽视着,故作轻松的扬起了笑脸:“我都明白,云姨,许久没见了,我们别说这些了。”
说着,她夹起了一块涮好的羊肉放在云氏面前的盘子里。
“这暖锅还有麻酱是张嬷嬷亲手准备的,你吃吃看味道和从前是不是一样?”
云氏夹起了羊肉,咬了一口。
沾了麻酱的羊肉鲜香美味。
“这麻酱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。”
“那就多吃一些吧。”姜玉筝继续帮云氏夹菜。
接下来二人都没有再提起沈宴沉,而是聊起了云氏这些年在外生活时遇到的一些趣事。
晚膳结束之后,云氏又特意去看了看羲和,才告辞离开。
待云氏走了之后,姜玉筝把张嬷嬷叫到了房间里。
“张嬷嬷,这些银票你拿着。”姜玉筝将一叠银票递给了张嬷嬷,“明日。你便启程去江阳城,在江阳城那边物色一个宅子。我十日之后过去。”
“这么着急?”翠竹之前就知道姜玉筝要离开帝京一段日子的打算,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,“夫人,奴婢认为云姨娘所说的那些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,若是沈大人真的喜欢你,你也喜欢沈大人的话,其他都不是问题的。”
张嬷嬷在一旁也是用力点头。
这些日子他们都看得出来,沈大人对他们家夫人的感情绝对不简单,且足够真心。
“夫人,大宣的律法并没说女子和离后不能二嫁。”张嬷嬷又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