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董玉安停下了脚步。
江鹤川淡淡地收回视线:“没什么。”
董玉安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去,又看了江鹤川一眼,随后道:“莳一竟然认识裴杜。”
江鹤川便移过视线来,淡声问:“裴杜是谁?”
董玉安道:“就莳一旁边的男子,如今名声很盛的大画家,今晚的拍卖品中就有他捐赠的画作。”
“哦。”江鹤川点头。
等拍卖开始,江鹤川一直没举牌,直到一幅画展示了出来。
拍卖师在上面介绍,在宣布起拍价一百万后,江鹤川举起了牌子。“一百一十万。”
正要举牌的温莳一一愣,下意识没动。
江鹤川想要,她便不跟他抢了。
裴杜就坐在她旁边,这会儿侧过头来:“莳一?”
温莳一只好象征性地举了一下:“一百五十万。”
她刚说完,坐在最前排的江鹤川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,淡淡的一眼,又收了回去。
温莳一攥了攥手指,有些后悔之前说要将裴杜的画拍下来了。
这是这么多拍卖品中江鹤川唯一举牌的,是江鹤川想要的,她便不想跟他争。
而且因为江鹤川坐第一排的缘故,谁都能看到他举牌,于是其他人连举牌的都没有。
“一百五十一万。”江鹤川又举了一次。
温莳一握着牌子,好半晌都没动。
随后她放下牌子,不太好意思道:“裴老师改日我到您画室再去买一幅吧。”
裴杜温柔地道:“没关系,只要莳一想要,我的画都能送给你。”
温莳一不太好意思,这时拍卖师一锤定音,这幅画就被江鹤川拍下了。
裴杜看向前方气定神闲的男人,他的画以往不管在哪都能拍出小千万的价格,一百多万的价格……还是他刚成名没多久的价格。
今日拍卖场的事传出去,恐怕要让行内人耻笑了。
只是因为这画是江鹤川看中的,竟无人敢与他争抢。
裴杜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,许久后才收回视线。
接下来的拍卖品中江鹤川没有再举牌了,温莳一倒是象征地举了两下,算是给主办方脸面。
直到一副宝蓝色的袖扣出现,温莳一忽地坐直了身体,眼睛直直地看过去。
拍卖师介绍说这幅袖扣是三个世纪前,西欧王室的宫廷用品。这一副袖扣跟江鹤川之前佩戴的那副,虽然颜色相同,但款式却不一样。
这一枚是菱形的,色调更亮些,工艺复杂,宝石与金属的光泽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黯淡下去,反而沉淀出奢华尊贵的厚重感。
温莳一想象一下,江鹤川戴上这副袖扣时,该是什么样子。
这么一想,便更加势在必得。
在拍卖师报出一百万时,她直接加到了五百万。
裴杜侧过身去:“莳一想要这副袖扣,是要送人吗?”
温莳一“嗯”了一声,裴杜又笑着问:“是很重要的人吗?”
温莳一又点了点头,这会儿她全副心神都在拍卖师的锤子上,便没有注意裴杜异样的脸色。
一副袖扣拍出五百万,已经算是高价了。
坐在江鹤川身旁的董玉安笑道:“我本来还想着这幅袖扣最适合你,若是没人拍,我便拍下来送给你。”
江鹤川转头看向他,皱眉:“我不喜欢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