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时月,你可有事?”
宋时月看着他脸上的污脏,摇了摇头,若无其事的将手收了回去。
好在她的袖袍宽大,且场面又混乱,谢九仪并未瞧见什么。
闻言谢九仪将她身上倾斜的斗篷扶正,随后将人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。
“殿下,你已感染血瞳疫了。”
他负手而立,白玉雕刻般的容颜,黑曜石般的眼瞳却如一汪幽潭,深不见底,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,让人望而生畏。
而在地上滚了一圈的赵羽玄此刻站起身,阴沉沉的盯着两人。
“那又如何,我可没有失去神志。”
赵羽玄笑道。
他怎么可能与外面那些个肮脏贱民们是一样的…
一个血瞳疫罢了,等回京,他就能好了。
不过眼下,还是填饱肚子要紧。
思及此处,赵羽玄看了一眼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月白色衣袍,又继续说道。
“谢九仪,将你身后的人给我吧,屠城之事就暂缓,等我回到京城,定会禀明父王平阳之事与你我无关,如何?”
谢九仪面色少见的露出了一丝嫌恶,他拂袖怒道。
“殿下就这样回去,平阳百姓因你而死,你夜里可会梦见冤魂索命?”
“你肚里所食的那些人肉,可会觉得恶心?
赵羽玄闻言僵在了原地。
疫病因他而起没错,可他那是为了接回朔月国使臣,也是为了大齐,才在码头那日染上了疫病…
至于食人肉…
“一两个贱民罢了,都没有治好我的病症,能死在我的肚子里,他们应该烧高香了…”
听着他这一番话,宋时月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忍不住嘀咕了一句。
“蠢货。”
没有他口中的贱民,岂能有大齐…
原在狩猎之时听说这大皇子武艺不错,深得陛下喜欢,原来也是个黑心肝的,皇帝也是眼盲心瞎…
谢九仪听见她那一声嘀咕,紧蹙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。
“殿下既然如此说,那便请你与你口中的‘贱民’待上几日,若是五日后还没能做出解药,便屈就殿下……永远呆在这平阳城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