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虽说孩子们是自由恋爱,该说的还是得跟老伙计你说清楚。主要呢,也是让老伙计帮忙,把那孩子的户口改一下,她不是我孙女秦昭,我孙女叫秦生生。她亲生父母给她起的名字叫林昭。跟我秦家没有任何关系,不好叫人误会。我家以后,没有秦昭这个人了。”
秦老爷子亲自给秦昭对象的爷爷乔老爷子打电话,没有想着家丑不可外扬,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如实的说了一遍,没有提半句对乔远和秦昭未来的意见,只说让帮忙改户口,撇清关系。
乔老爷子哪里听不明白,秦家是不可能给仇人女儿托底的,说不好听一点儿,谁想给秦昭托底,谁可能就会成为秦家的仇人。
他长叹口气,安慰秦老爷子,“能及时发现真相,并且顺利的相认了,就比什么都强。人生不如意之事,十之八九。活到咱们这个份儿上,见的生死咱们自已都记不清有多少了,战争年代失去联络的孩子更是数都数不清,还能幸运的找回亲人,只有珍惜的。那些小事,你放心,我交代人,马上就去处理。”
秦江山人虽然不在京城,但是京城的老关系并不少,人家的老首长也还活着,说句话京城都得抖三抖,改个户口的小事,哪里真就非得求到他头上。
这么想着,就给儿子打电话,“你回家一趟,有事让你办。”
乔勇武挂了电话,交代秘书一声,跟领导打了招呼,赶紧就回家,结果老爷子让他亲自去师范大学,把秦昭的户口改了。“爸,这么点事儿,打个电话就行了,干啥折腾我一趟。”
乔老爷子一脸严肃,心里默默的叹气,这个儿子,还是差点慧根啊,“你亲自去办,交代清楚学校,林昭与秦家没有任何关系,也跟乔家没有任何关系,免得以后有人误会,做了不该做的事。”
“那乔远怎么办?他跟那孩子处着对象呢,前阵子还跟他妈说,毕业就要结婚。”
老爷子看他一眼,“你把林昭的真实身份跟小远和你媳妇说清楚,你媳妇知道怎么选。至于乔远,他如果连这一点取舍都做不了,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。你告诉他,让他跟家里断绝关系,爱跟谁过跟谁过去。”
显然,乔家母子最起码的衡量利弊的能力还是有的。
乔母一听,秦昭是被换的假千金,真正的身份是两个矿工的女儿,还有一个犯了罪的养妹,亲生父母还有虐待前科,一秒钟都没犹豫,就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人做她的儿媳妇。
她一直以来,满意的都是秦昭姓秦,秦江山的秦,而不是她那个人。“长得也不出奇,就是个一般人,哪找不着个比她好看的。”
是,乔远就是那么想的。
有家世搁在前头,长相只要是中上,那对他来说,自然就是上上之选,他可没有扶贫的爱好,更不想当冤大头。
所以,周末回家,父母跟他说起来的时候,他考虑了一晚上,第二天吊儿郎当的吃早饭时就说了,“我一直就说找个特别漂亮的,你们非说得先看家世,这回褶子了吧?以后可不能再拦着我找大美妞了。”
切,乔母抬手给他夹小菜,心说,你这么干脆就放弃,你再找几回,还是得先看家世。嘴上却道,“不管了,你自已喜欢就行,只要是没有犯罪前科的,我们都欢迎。”
当儿子的心里也翻白眼,那秦昭也就没有犯罪前科,有前科的是她父母,又不是她本人,你们咋不同意呢。
之后,他再没联系过秦昭。
等几天之后,秦昭被叫到校办,告知她,她出生之后被抱错了,户口和学籍以及档案都改回了她真正的身份,名字也改成了林昭,满脸子懵逼的回到宿舍,才发现男朋友已经很久没联系了。
之后她怎么找秦家人,怎么找乔远,那都是后话了。
远在省城的秦生生,并不知道老爷子的动作,她正在十里堡忙着收秋菜。
三分钱一斤的白菜,跟市场上一个价儿,农民从地里卖菜,能多下卖一分钱。“别说挑好的,就是让送到城里,也成啊。”
挑剩下的,也不耽误自家腌酸菜,那包的不紧的白菜,腌酸菜还更容易酸呢。
还有扒外面的大叶子,更不算事儿了,他们扒下来不要的,人家村民捡回去,能吃的家里留下,不好的喂鸡喂猪,那也都是好东西,就没有浪费的。
“秦同志,你来年还收菜吗?要是收,我今年冬天豁出去一冬天不窝冬了,去草甸子边上开出几亩地来,都种上白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