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对你就那么重要么?”陆乘渊讽刺勾唇,眸底晃动着一片厚重冷意。
“我答应过裴老夫人,我不愿食言。”林嫣望着他,“求你放过裴云鹤以及裴家吧。之前他帮了你我很多。你把他放了,他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。”
男人浑身的血液都是冷的,他浑身彻骨冰寒。
她不愿意面对自已,对他态度那么冷漠,可唯独提到裴云鹤,却愿意跟他多说几句。
她知不知道当她口中提到别的男人时,他嫉妒到发狂。
想将裴云鹤千刀万剐。
“裴家,”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张,“可以相安无事。”
“至于裴云鹤,”陆乘渊幽深的眸深深的凝着她,“我可以饶他不死。”
但让他放过他的情敌,他没那么大度。
话落,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
林嫣怔怔的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,心底空落落的。
既然陆乘渊不愿放了他,那她就自已动手。
陆乘渊总不能再将箭羽对准她的胸口一次。
……
傍晚,林嫣被冬梅伺候着吃了一碗汤药后,整个人有了些精神,身体没那么虚弱了。
冬梅絮絮叨叨的劝着,“夫人,大人对您的心意我们都是看在眼底的,大人之所以说那些薄情的话,也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,让他们觉得你不重要。”
“所有人都知道,大人是很爱您的。”
“我累了,你出去吧。”林嫣懒得再听,神色怏怏的。
“是。”
冬梅起身离开没多久,林嫣起身下床,她身上披了一件鹅绒黄的披肩,拿着陆乘渊的玉佩,消失在浓浓夜色中。
林嫣去了天牢。
这里被关押着的大部分都是乱臣贼子。
一进入以后,里面是浓重的血腥味。
皮鞭抽打的声音,以及囚犯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这里如同人间炼狱。
林嫣问了一个狱卒,来到了关押着裴云鹤的地方。
此时,幽暗的囚牢内,裴云鹤一身囚服,白色的囚服已经被鲜血浸湿,身上更是一道又一道的鞭痕,触目惊心。
而他受伤的伤口处此时还在汩汩的流着血。
林嫣心尖一颤,她下令让狱卒打开了大门,走了进去。
“裴公子。”林嫣声音发颤,“对不起,是我来晚了。”
明明昨日,自已是阶下囚,而如今,他们的身份已经对调。
裴云鹤艰难抬眼,望着林嫣,他苍白的唇角勾起笑了笑,“你还好么?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了?”
“我跟孩子都没事。”林嫣说。
“你脖子上的伤口,”男人艰涩开口,“还疼么?”
“已经不疼了。”林嫣摇摇头,此时她脖颈处被一块纯白色的绷带包裹着。
“那就好。”裴云鹤垂眸,“我当时迫于无奈,只能伤了你……”
“我都明白。”林嫣弯下腰身,将袖口中的一瓶药塞到裴云鹤手上,“这是金疮药对你的伤口有帮助。”
她又将一袋子银子塞到裴云鹤手掌心里,“这里面是一些钱跟银票,你拿着。”
“嫣儿?”裴云鹤错愕的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