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鸣坐起来,头晕眼花的,看着眼前重影的三个白芷,问第一个白芷:
“侯爷呢?”
问第二个白芷:
“他怎么不在床上睡?”
问三个白芷:
“他跑到哪里去了?”
林月鸣喝醉了找不到的江升,刚刚跑出武安候府,迎面和平安撞到一块。
平安见了江升,如见救星:
“侯爷,你终于回来了,我到处找你不到。”
江升握住平安的肩膀:
“她人呢?她去哪儿了?”
白芷那日来找平安退婚,讲的很清楚,平安每个字都记得,回道:
“她们明日辰时三刻从通州港出发,先到明州,再到泉州,过雷州,下占城,去三佛齐,明年回来,以后长住明州的商家老宅。”
江升转身往马房走:
“平安,想不想要媳妇,跟上。”
……
双双对对,恩恩爱爱。
一队双雁绕着通州港的船只盘旋,停留在一只船的甲板上,恩恩爱爱地挨在一起,稍做休息,又被人声所扰,离了这条船,往高处飞去,在月色下,在天地间,无拘无束,比翼双飞。
林月鸣在床上找不到江升,下了床来,东倒西歪地往外走:
“江云起,江云起,你在哪儿?”
白芷见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木板上,外裳也没穿,忙拉住她:
“夫人,他不在这儿,我们出来了,在外面。”
林月鸣被白芷拉着在床边坐下,疑惑地说着:
“外面?哪儿外面?”
白芷哄着她给她穿上鞋子,又给她披上衣裳,回道:
“我们在船上,我们到船上来了,到通州来了。夫人,侯爷不在这里,他去外面办差了。”
林月鸣穿好衣裳,喃喃道:
“外面啊。”
白芷一个没看住,林月鸣又突然跑去打开了厢房的门,跑到甲板上,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海面,失望地自言自语道:
“江云起,外面怎么没有你啊?”
江升带着平安,凭着自已禁军统领的脸,叫开了京城已经因宵禁关闭的南门,两匹马一前一后,离了京城,往通州港而来。
……
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,柔情蜜意满人间。
林月鸣闹过一阵要找江升,喝过醒酒汤后,终于睡了过去。
船上厢房的窗户没有关紧,秋日里海上凉凉的软风吹了进来,白芷担心林月鸣睡着了吹风受寒,起身关上了窗户,将那软风儿拒之门外。
软风盘旋着吹过海面,吹过沙滩,吹过山岗,吹过清浅的小河,吹过夜色下的官道。
官道上,两匹马飞驰而来,在圆月的指引下,迎着软风,踏过曾有人停留过的山坡,追寻着好花离去的足迹,片刻未曾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