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这么晚了,这敲门声这么急,肯定是有大事!
林月鸣一下爬起来,连灯都来不及点,匆忙穿了衣裳,摸黑开了门,噔噔噔噔噔踩着楼梯往楼下跑去。
白芷睡在外间,迷迷糊糊只见一个黑影嗖就出去了,吓一大跳,好不容易反应过来,赶忙起来点了灯去追:
“夫人,你慢点,别摔了!”
后院门口,田嬷嬷提着灯,张叔正跟门外来人说着什么。
林月鸣跑过去,见来人是禁军打扮,心中一紧,问道:
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!”
禁军道:
“我们廖队正让我来跟侯夫人说,今晚禁军突然换防,正是见人的好时候,他都安排好了,让我来接侯夫人。”
林月鸣觉得有些奇怪:
“军爷,不是说月初,现在才月末?”
禁军又道:
“按理是月初,但上面人突然让换防也是有的,今日换了,下一次不定是什么时候,一个月有可能,两个月也可能,侯夫人若要去,就得抓紧了,侯夫人可要去?”
自然要去,哪里能再等一个月,江升的头七都要过了。
禁军自已是骑马来的,张叔套了辆青布小马车,驾车带着林月鸣去诏狱见江升。
已是半夜,早过了宵禁的时候,路上却时不时地遇到成队成队巡视的禁军。
中途甚至有两个队伍要来拦林月鸣的马车,林月鸣撩开马车帘子,看着来接她的禁军拿了个牌子出来,阻拦的队伍便放了行,马车又畅通无阻地往诏狱而去。
到了离诏狱还有半条街的地方,马车不能进了,免得动静太大,林月鸣下了车来。
禁军道:
“请吧,侯夫人,得走几步路。”
林月鸣没有动,而是道:
“你拿的牌子,是校尉的牌子,你说是廖队正让你来的,他如何会有校尉的牌子?是谁让你来的?”
禁军有些诧异,但没有说话,而是笑笑:
“侯爷就在里面,侯夫人可要去见?”
四周一阵阵器械和脚步声,在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中,不知暗藏了多少汹涌。
林月鸣往马车退了一步,问道:
“我若说要走,可能走?”
禁军没有说话,却看向她身后。
身后,陆辰从暗处走了出来:
“能的,林掌柜,你想走随时能走,但或许,你更想见见他,我答应过你,你会见到他的,就在今晚,就在此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