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隋指着秦青手机里的照片,“阿暖,你看她左边脖子那一小块,是不是人类所说的胎记?”
隋暖定睛看了下,她戳戳法医,“能拉开一点孩子左边的衣领吗?”
秦青视线也落到了那块小胎记上,两人都盯着法医戴着手套的手的动作。
衣领被拉开,上面果不其然有一块和照片同一地方的胎记。
秦青叹了口气,“造孽。”
法医指了指小女孩的腿,“秦队长,孩子生前有被虐待过的痕迹。”
一行人心情都有点沉重,秦青站直身,“拍照记录好,其余人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发现。”
现在查案不像以前纯靠推理和走访,现在网络发达,大多数案件其实可以靠监控查案。
普通人避不开监控,心思缜密的人不会在现场留下痕迹。
这种抛尸现在多数情况不会有证据,都是一抛下去就走人。
今天又给秦队长贡献了两个案子,隋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,陈队长都是隔几天来一个,怎么到宁州这边就连着来了?
“秦队长昨天的案子你侦破了吗?”隋暖没话找话。
说起昨天的案子,秦青怨气立马就开始哐哐往外冒。
来到这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,整顿散沙一样的刑警队,破案、破案、破案!
她怀疑她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哪位高层,不然怎么会把她丢到这里来?
二世祖一堆,官官相护从未停止,她从一开始踌躇满志,变成如今只想守好自已一亩三分地只用了两年时间。
真希望哪天来个高层,发现景云区……哦不,发现整个顺林的乱象后把那些人一锅给端,还她在盛安市时只需破案,无需搞弯弯绕绕的好日子。
羡慕曾经的老同事,盛安虽然卷,但因为关注的人多,并不会出现什么破案到一半被强行叫停的情况。
而来到这,她的日常就是破案,被叫停,再查,再被叫停,无限循环。
秦青心里苦的很,她明明有能力破案,可偏偏被这破地方限制的寸步难行。
她还想升职,她不想仅仅只做一区的刑警队长,她想做市、省级刑警总队。
混到这个位置上,她从不觉得野心这两个字是贬义词,没有野心三十六岁的她可能还只是刑警队队员。
心里比黄连还苦的秦青叹了口气,她压低声音,“昨天那两个案子和上面的人都有点沾亲带故,酒店那个赔了点钱,跳楼那个也在私聊中,我们也没办法……”
“当初我刚来到这就是这个样,没有门路、没有后台、没背景,我不敢堵上自已前程去上告中央,只能守好一亩三分地,做自已力所能及的。”
秦青抬起头看向天空,“我很佩服敢举报东陵市和淮林市的人,或许我前途渺茫也是因为输在我不敢赌上一切吧?”
隋暖皱眉,“这边官官相护这么严重吗?”
秦青苦笑摇头,“算了,和你说这个又没意义,只是徒增烦恼。”
京城的证件身份含金量确实高,但一个少尉,含金量再高也就那样。
她自已都不敢赌上自已的前程,怎么能把比她更年轻,更有潜力的隋暖拉下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