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憋闷的裴祈安回神,忙不迭上前把江秀护在身后,眼露杀气。
“臭小子,你再打一下试试!”
“略略略!”
李铁蛋做鬼脸,不仅没有停下,还往裴祈安身上也砸了一个。
裴祈安脸色铁青,放下手里的行囊,捏着拳头大步上去。
“哇——”
“奶奶!有人打我!”
李铁蛋放下泥土,哭着跑向屋里。
下一秒,手持菜刀的王春花杀了出来。
“遭瘟的东西,两个大人欺负小孩,你们给我滚!再不滚,我让你们好看!”
作为村里情报组织部部长,出了名的悍妇,耍起菜刀来虎虎生风。
江秀和裴祈安有理无处说,匆忙提着行囊逃离了李家,身后传来王春花的咒骂声。
“一对狗男女,我呸!还敢上我家来欺负我孙子,你们生儿子没屁眼,迟早遭报应!滚!狗男女!”
她骂人的话十分歹毒不讲理。
江秀气的不轻,眼眶发红,闻了闻手上的泥土,发出一阵干呕。
“这什么东西这么臭?”
她快要哭了,浑身发毛,蹲在路边疯狂呕吐,像是要把胃都给呕出来,脸色涨红,看一眼手上的泥就吐一次。
裴祈安脸色阴沉,“好像是鸡屎,走吧,去河边洗洗,换一家。”
江秀此刻是真的后悔,好不容易休假,非要来这种鬼地方遭罪,“一群刁民!没教养的东西!”
两人在河边简单洗去身上的泥土,找了一家以每天两毛钱的价格寄宿,住在破败的屋里,一股子霉味,四面漏风,床板翻个身就吱呀响,江秀真要崩溃了。
“……”
次日一早,醒来的江秀腰酸背痛,花了几毛钱在借宿的人家吃了顿早饭,简单洗漱出门转悠。
看到集体劳动的景象,她停下脚步,仔细观察,并未发现江知微的身影,心里暗暗称奇。
田地里的萧著身影十分突出,干活的一把好手,挥动着手里的镰刀,没有江秀想象中的颓废和狼狈,汗水从坚毅的面颊滴落,四周是热火朝天的村民。
江秀心情复杂,转头拉过李大嫂询问:“江知微都不用下地干活的吗?”
这样的苦,江秀是绝对吃不了的。
李大嫂笑着道:“不用嘞,人萧家父子能干,一个人顶两个用,再说了还有百合妹子在代销点工作,赚的工分够一家子吃喝了。”
“可不是!全村就属江知微最好命了,农忙的时候也不用下地,哪家媳妇像她那样舒服。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人江知微帮了萧家多少,再说了,人家亲爹是团长,家里没少补贴,哪能差这么一点。”
江家一出,不少人噤声了,可不是,只要江家人省一点指甲缝漏出来的钱粮完全够养活江知微一个人,她干不干活又有什么所谓。
江秀笑容凝固,万万没想到江知微下乡的生活是这样的,她在城里还得经常被裴母刁难催生,被要求和她学习煲汤给裴祈安补身体,学习家庭两头跑,每天累得腰酸背痛,甚至比不上在江家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