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问出口。
她却很快反应过来,明月也三年未见祁渊,问她大概也是白问。
人都是会变的。
三年说长不长,说短也绝对不短。
足够让一个人从少年变成青年,让一个单纯的影卫成长为运筹帷幄的大将军。
既然需要运筹帷幄,那自然会有自已的一些心思,又怎么可能继续保持单纯?
“祁将军很奇怪?”明月不解,“殿下指的是哪方面?”
萧祁凰缓缓摇头,抬手宽了衣服:“没什么,睡觉吧。”
长公主和祁将军的精锐经过辅都。
即便住在城外,城内也有兵马指挥使得到消息,出城询问消息,并给三千精锐送一些吃食。
湛青梧和夜凌风谢绝了他们的好意。
黑甲骑所有入口的食物一律自已人解决,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安排。
辅都指挥使只能作罢。
翌日一早,卯时,天还没亮。
城门已经开了,萧祁凰和明月策马出城,跟整装待发的黑甲骑汇合,启程回昭京。
南诏先帝在位时,诸位藩王拥兵自重,野心勃勃,仗着手里的兵权,屡屡想自立为帝,分裂疆土。
这些藩王的先祖都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功臣,因此先帝初期对这些功臣后代一直容忍,先帝中期用联姻的手段进行安抚,迎娶了两位藩王女儿为妃。
但这种安抚手段对手握兵权的藩王来说,除了助长他们的野心之外,没有一点效果。
先帝后宫除了苏皇后之外,贵妃和淑妃都是藩王之女。
皇后生下的长子——也就是当今皇帝萧晏宸,正儿八经的皇族嫡长子,身份尊贵无人能及,出身就被封为太子,这些年一直按照储君标准培养,文武双全,精通谋略,是满朝文武心里最完美的太子人选。
先帝后期精力不济,太子监国。
那年他才十七岁。
镇南王康麒屡屡擅离封地,跟西疆武将私自见面,消息传到昭京,十七岁的监国太子下诏,命镇南王入京述职。
但镇南王根本不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太子放在眼里,对旨意充耳不闻。
监国太子和满朝文武足足等了三个月,没等到镇南王。
萧晏宸宣布镇南王抗旨,有谋逆不臣之心,亲自调精锐五万,收复南疆封地。
当年他出战时,朝中无一人支持。
大臣们在殿外跪求两天,生怕太子一个冲动,把命丢在南疆封地上,如此一来不但朝廷颜面尽失,还给了镇南王一个顺理成章可以兴兵反抗的借口,到时后果不堪设想。
但萧晏宸坚持,并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实力。
一封诏书等了镇南王三个月,他抗旨没来;一支精锐用了三个月,完美收复镇南王封地。
十七岁的太子亲自取了镇南王首级,不但一举让麾下武将心服口服,还震慑了其他蠢蠢欲动的藩王。
太子在朝中的地位自此更加稳固。
镇南王之女康贵妃,被皇帝赐了一条白绫。
贵妃之子萧云庭被降为郡王,封号为闲,虽没杀,但等同于半软禁,没有职务,没有封地,没有私产,就只有固定的年俸,过得深居简出,简朴低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