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府,书房。
已是深夜,这里还是灯火通明。
瑞王说:“本王已经打听过了,再过几日父皇就要去摘星楼跟着那个臭道士炼丹,太子又病了,如今的机会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。”
见他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野心,幕僚有些不放心:”殿下,是否还要再等等?“
“太子殿下先前还好好的,怎么陛下一去斋戒,他就病了,这会不会另有隐情?”
瑞王十分肯定道:“不可能,本王的人亲自向御医打听过,而且事后父皇也确实给太子送了不少名贵药材,父皇那么在意自已皇位的人,怎么可能容忍太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。”
自从从母后那里知道了,裴羡之的真实身份,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。
这个皇位他必须要争到手。
所有拦他路的人都必须死。
幕僚见殿下如此说,就没再怀疑。
于是两人又细细商量了当天行事的具体细节,一直到深夜,才散了。
三月十五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
嘉和帝在摘星楼待了整整半月,只要经过今夜最后一道工序,仙丹就炼成了,他内心无比激动。
最近的早朝,都是由六部尚书一起主持。
见无事启奏,秉笔太监刚准备高声喊散朝,就见瑞王带着一群铁甲卫士意气风发的从门外进来了。
有段时日未见,瑞王身上的凌厉之气收敛不少,脸上虽然带着平易近人的笑,可是无端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怎么看到本王很意外啊?”瑞王的视线从前往后一一扫过众人,然后就见他径直朝龙椅那个方向走去。
众人都皱着眉头,没有回答,不知道他这是闹的哪一出。
瑞王站在高台,睥睨裴羡之,唇角轻扯:“裴大人,别来无恙啊!”
裴羡之淡淡回答:“牢殿下记挂,微臣很好。”
见他神态自若,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之感,瑞王很不满。
他背着手又从髙殿上走下来,然后倾身靠近裴羡之,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:“看到本王来了,你应该很失望吧?”
瑞王之前还觉得诧异,父皇居然对一个外臣如此器重,不仅破格提拔他为北镇抚司使,而且还经常将一些特别隐秘的事情交代给他。
对他的信任俨然超乎寻常。
没想到他所做这一切都是在替这个野种铺路,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把皇位传给他。
而他跟太子就是父皇平衡朝局以及替野种遮掩的幌子。
裴羡之见瑞王对自已敌意很深,也不为所动,面无表情道:“殿下是皇子,来宫里不是很正常?不知殿下此话何意?”
“呵,不明白也不要紧,很快本王就会让你知道。”
说罢,他就朝外面打了一个响指,然后呼啦啦进来了数百名铁甲卫士。
他们各个身着盔甲,头戴面具,腰身别着绣春刀,看着极其狠厉。
进来后,他们迅速将整个大殿给围了,密不透风,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种。
大臣们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有的年纪大的,心脏不好的,当即就吓软了腿脚,直接瘫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