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桑安排下去,给每个下人都发了过冬的棉衣两套,又给了他们红包。
至于她们自已,则是关在院子里,围炉吃锅子。
这种美食,还是有一次她突发奇想发现的,后来就喜欢上了。
日子过的很快,转眼就到了三月。
初春,寒意还未消退。
昨日夜里下了小雨,早上起来的时候,庭院的树叶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,阳光一照,璀璨晶莹。
如今正是吃蜜橘的时候,果肉饱满,汁水丰盈,甜中带酸,秦桑很喜欢。
庄子上的仆人给她送了一回,见她喜欢,裴羡之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几筐过来。
府中无甚大事,她每日过的十分滋润。
闲着无事,她开始学着酿酒。
今天一早,她早早起来,在露水还未消散的时候,带着绿竹一起去后花园采集沾了晨露的桃花,准备酿一壶桃花醉,埋在树下,等来年春天开封。
刚刚采集花瓣回来,她头发和衣服上沾染了湿气,去内室换完衣服出来,青萝就急匆匆跑来:“少夫人,不好了。”
“出了什么事?”
青萝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说:“外面到处都在传,说大公子不是侯爷的亲生儿子,侯爷跟夫人病了都是他害的,为的就是要把侯府霸占了。”
“你从哪听来的?”秦桑问。
“茶楼,酒楼,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。”
她早上跟着厨房采买的嬷嬷去街上,准备去常去的铺子买少夫人爱吃的白玉糕,这才知道了。
一听说此事,她就急忙跑回来了。
秦桑思考片刻,迅速应对:“你赶紧去找大公子,将这件事告诉他。”
“另外,再让人混进茶楼酒楼,看这些话究竟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北镇抚司衙门。
苏怀宁直直冲了进去,气急败坏:“你还有心情在这看书,外面关于你的身世都传开了。”
现在舆论一边倒,全都是要求朝廷讨伐他的。
裴羡之曾经办过不少大案,为此也得罪不少人。
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,自然巴不得将他一网打尽。
“外面说你不是侯爷的儿子,你什么想法?”苏怀宁见他不为所动,又凑过去问。
裴羡之放下手里的兵书,冷冷道:“谣言止于智者,你跟着凑什么热闹。”
“可是,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给你泼脏水的,咱们就这么受着?”
“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啊?”苏怀宁摸着下巴思忖。
裴羡之面无表情:“这也不算是谣言。”
苏怀宁:“???”
“什么意思?”他突然感觉自已脑子不够用了。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听不懂就算了。”他起身往外走。
不过半天时间,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。
皇宫,御书房。
气氛降到冰点。
皇帝抬手把桌上的奏折掀翻在地,“岂有此理,马上派人去查,朕倒要看看,是何人如此大胆,敢随意编排朝廷命官。”
“一经查出背后之人,一律杀无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