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一件事啊,我一直想拜托两位帮忙呢。”马春梅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然后脸颊微微泛红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钱富贵见状,连忙笑着问道:“哦?什么事啊,你尽管说,只要弟弟能办到的,绝对不会推辞。”
马春梅微笑着说道:“就是那个替人写书信的刘大头,钱兄弟你哪天有空的话,能不能大发慈悲请他吃点酒啊?我听说他这人一喝多了就喜欢睡在外面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李怀德微惊,这么数九寒天的,喝多了睡外面,这是想杀人吗?
又想到和她明知道丈夫要走,不动声色卖了工作,把张志东直接干到沟里,要不是跑得快,现在人就没了。
再想到和马春梅吵架的关老太太,一条命送掉了大半条,瘫痪在床,眼看着就不行了。
还有二儿媳妇一家,小姑娘被白睡了,整片胡同没有人不知道的,正月里一家子过得愁云惨雾。
不管哪一条,李怀德只要换个说法,马春梅就得从叶家怎么来的怎么滚走。
眼前这女人,长得白胖甜蜜有福相,说话声音不高不急带着笑,怎么心就这么狠呢。
果然能和那种家庭搭上话的,都不是凡角。
“当然,冬天真在外面睡着了,那一夜下来也真冻坏了,就是罪过了。”马春梅话风一转:“在外面睡一二个小时,就差不多了。”
李怀德没事人一样:“这事好办,包在他身上,来,马姐姐,弟弟敬你一杯。”
马春梅能干有手段,最重要心还黑!这样的人不高升,谁高升。
李怀德立刻把自已的身份都降下来了。
“行咧,您就等着看弟弟的手段吧。”
大男人雪地睡两小时,回头顶多生个病。
知道马春梅不杀人,钱富贵也将心放在肚子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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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里的北风像小刀子似的,刮得窗棂子吱呀乱响。
钱富贵缩着脖子,揣着两瓶地瓜干,推开了刘大头家的柴门。
两个人都是道上混的“事儿人”,熟,平时也在一起喝过不止一两回。
刘大头正趴在炕桌,听见响动抬头,见是钱富贵,笑迎道:“你这个贵人今天怎么来我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