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令宜回家后,就闭门不出,然后让赵平接二连三的去请京中各大药堂的大夫上门。
至于做什么,外人不知,可这么多大夫出入崔家门庭,大家下意识就认定传言是真的,崔令宜重伤。
裴砚声这边急得不行,沈家那边得了消息,却是暗中兴奋。
许氏更是当着沈老夫人的面说道:“这个白眼狼可算遭报应了,希望老天有眼,让她快点儿去地府见她爹娘。”
然而,沈老夫人听到,忍不住出声斥责。
“许氏,这是你该说的话吗?再怎么样,你是她舅母,她要是真死了,你能得什么好处?”
沈老夫人虽说也很不满崔令宜,可再怎么样,她是女儿留下的骨血,人还在,将来关系总有缓和的机会。
可崔令宜一旦死了,那崔家泼天富贵跟他们沈家可是真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。
被沈老夫人一骂,许氏立马认怂,“婆母,儿媳错了,我就是太替婆母不值,我是她舅母,并无血亲,她不敬我我忍了,可婆母是她嫡亲的外祖母,她却对婆母不孝顺,儿媳实在忍不住才口不择言。”
许氏这话一出,沈老夫人立马怒火中烧,崔令宜不敬她,还忤逆她,根本没把她这个外祖母放心上。
“好了,别提这个孽障了,她要死要活,自有老天安排。”
说完,又故作大方道:“让管家去库房拿着礼品送过去,让她瞧瞧关键时刻,也只有亲人会关心她的死活。”
许氏一听沈老夫人竟然还想着给崔令宜送东西,很不满,但又不敢发作,只得领命。
不过,她还没出门,沈老夫人又出声提醒,“别动百年人参,上好燕窝,她年纪小,可受用不了这些,重要的是心意,她崔家什么没有,也别糟践咱们沈家的东西。”
许氏点头,隐忍心底的不快。
沈老夫人看到许氏有不情愿,开口道:“你也别心生怨恨,觉得我还想着对她好,人心都是肉长的,她现在遭了难,咱们若是真的不管不顾,那就别指望她会后悔,知道我们的好。”
一听沈老夫人是借机拉拢崔令宜的心,许氏这才舒服许多,开口恭维沈老夫人。
“还是婆母想得周到,希望令宜她能早些明白婆母的一番心意。”
说到底,许氏也十分舍不得崔令宜手握的银钱。
以前她还住沈府的时候,每个月会给家里人不少零用钱,还会额外贴补一笔家用,一年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
如今没了这笔钱,家中开支都得节约许多,别说她不习惯,就是府中下人也觉得没了表小姐,一个月的赏钱都少了。
刚想到这,就听得沈老夫人开口道:“最近厨房采买的婆子是不是中饱私囊,前一阵顿顿还有鱼有肉有鸡鸭,最近菜种类不仅少,一顿荤菜才一两个,你敲打敲打她们。”
许氏有些无奈开口,“婆母,这不是厨房的人出纰漏,是原本崔家会给咱们沈家一笔银子,好让崔令宜住得安心,可现在——”
后面的话,许氏没有说完,沈老夫人也能知道是什么。
崔令宜搬走了,崔家不会再给沈家钱,沈家的开支减少,那日常生活自然也要受影响。
想到这,沈老夫人咬牙,“真是个孽障,心眼也忒小了,对我们竟如此记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