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裴砚声瞪了一眼,云墨啥话也不敢说,赶紧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处理闹事的流民。
兵马司的人也没想到裴砚声会过来,非常利索地将闹事的抓走,然后又过来献殷勤。
“世子爷,您有事吩咐一声便是,哪里需要亲自过来。”
裴砚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崔令宜,立马道:“本官也不是特意过来,只是路过看到这边骚乱,过来瞧瞧出什么事了。”
五城兵马司的领头闻言,连忙道:“世子爷放心,您吩咐的事——”
话未说完,裴砚声就出声打断道:“最近京城流民不少,你们加大巡护,既然这里已经处理妥当,也去别处转转,若是失察导致哪里出了岔子,闹到圣人跟前,小心你们脑袋不保。”
裴砚声虽然有意让五城兵马司留意崔氏米行这边施粥,可也不想被崔令宜知道是他特意安排。
事关性命,五城兵马司的立马紧张起来,连道:“小的这就去巡逻,务必保障城内安全。”
很快,这些人警告排队的流民不许滋事后,立马又去别处看看。
等排队的再次恢复秩序,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,生怕不仅喝不到粥,还被抓去牢房生死未卜。
崔令宜刚虚惊一场,便吩咐下人继续施粥,她则到后面为休息搭建的临时帐篷准备歇会。
只是她前脚刚进帐篷,后脚裴砚声就跟了过来。
看到裴砚声,崔令宜下意识朝帐篷门口看了一眼,满脸防备道:“男女有别,不知道裴大人有什么事,不如咱们外头去说吧。”
见崔令宜恨不得和自已有八丈远,裴砚声忍不住皱了皱眉,然后冷声道:“崔娘子确定要外面去说?”
崔令宜闻言,立马妥协,“那还是算了,大人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,民女听着。”
裴砚声开口道:“最近流民猖獗,上辈子可是出了不少命案,那会你在后宅可能不知,最近莫要抛头露面了。”
崔令宜点了点头,“多谢大人提醒,若没有旁的事,那民女先去忙了。”
说完,朝裴砚声欠身行礼,都懒得休息。
她宁愿累着,也不想和裴砚声共处一室。
裴砚声目送崔令宜出帐篷后,很快,他也出来,不过没有再停留,喊上云墨就回府。
在回去途中,裴砚声问云墨道:“那珍珠耳坠的事可有眉目了?”
如果确实和崔令宜无关,那从此往后,他也就如了崔令宜的愿,两人桥归桥路归路,前尘往事也一并勾销,各不打扰。
至于如果有关,裴砚声不愿深想,大概是觉得崔令宜既然重生了,又那么怨恨自已,十之八九如她所言,两人毫无瓜葛。
“世子爷,奴才找人打听了,这珍珠是极其珍贵的金色西珠,也就多年前波斯国使臣给圣人进献过一斛西珠,民间鲜少有流通,毕竟一颗万金,也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,舍得用的。”
云墨说完,试探着问道:“会不会是云昭公主不小心落下的?”
萧云昭是大魏最得宠的公主,用的自然也是顶好的,西珠于她而言可算不得稀罕物。
裴砚声下意识摇了摇头,心想着一颗万金的西珠,可不是只有萧云昭能用得起,江南首富崔家更是舍得。
崔令宜父母十分疼爱她,每年她生辰,崔父都要搜罗各种奇珍异宝送她,说是攒着将来做嫁妆。
上辈子,崔令宜嫁入威远侯府,嫁妆是实打实的一百零八抬,抬嫁妆的都是壮汉,箱子重得连棍棒都压弯了。
后来威远侯府账房先生帮崔令宜入库登记嫁妆,十个人足足清点了半个月,饶是裴砚声不关心崔令宜,也没少听府中人惊叹世子妃的嫁妆怕是比公主出嫁还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