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警察好一会才爬起来,互相搀扶着,丧家之犬一般踉跄着离开了胡同。
景鲤埋头吃饭,完全没有问一句的意思。
江景行比她还沉得住气,她不问,就不说,最后吃饱喝足,景鲤笑道:“小白,你早知道这里有好戏看了对不对?”
江景行却问她:“什么好戏?”
景鲤瞪他一眼:“你装吧。走了,去结账。”
她走到前台,把账结了,转身就对江景行笑道:“我忘了和你说了,今天这顿饭就算利息了。”换言之就是你今天不能再占我便宜了。
江景行没说别的,甚至回道:“好。”
这么好说话?景鲤不敢相信。
俩人出了门,路过隔壁小胡同,景鲤正想去路边打车,就被他拽了过去。
等被他堵在墙上,景鲤就知道,他果然是没那么好说话的。
江景行还牵着景鲤的手,大拇指在她手背上划过。
她的手永远那么温暖,以至于这段时间他的手都不那么凉了。
景鲤气哼哼道:“你说话不算数。”
江景行却笑了:“没有不算数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景鲤警惕地望着他。
“我想催一下明天的利息。”
“……”景鲤,“你耍赖,我到底欠了你多少,每天要交这么多利息。”
他不回答,只是低下头来。
景鲤以为终于要亲到嘴了,但吻仍然落在唇边。他亲完,只是离开了一点,温热的呼吸都扑在她唇上,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,以至于声音都哑了:“没欠多少,但我是放高利贷的,至少,你这辈子是还不清了。”
景鲤没说话。
江景行:“我还要靠你的利息养活自己。”他说完就笑了。
景鲤却一只手抵住他,目光越过他的肩膀,落在不远处:“小白,情话待会再说。”
江景行:“……”
景鲤推开江景行,慢慢走到路旁的香樟树下。
马路对面的路灯下,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。
对面一男一女,正在起争执。
女的:“你他妈说好了和她离婚就接我进门呢,你说话当放屁啊?你妈死了你还敢在这和我拉拉扯扯,你他妈有脸吗?”
男的:“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接你进门,少在这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揍你?”
女的:“呵,知道你老婆现在发达了,想回去重归于好了是吧,我告诉你个老赌鬼,这世上除了我这样瞎了眼的没人看得上你,你他妈上剑不学学下贱,活该被人往死里弄,活该丢了老婆孩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,日你奶奶的……”
男的扬手:“你个老娼妇说什么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