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来到村东的一间瓦屋前,抬头招呼。
“大伯,我借个鱼篓。”
“是大郎啊?”
对方是他亲大伯,正在弯腰喂鸡,“自己拿去。”
陈阳走进院子,取下挂在墙上的鱼篓。
这种老式鱼篓,由竹片编成,口小肚大,鱼进去了就很难出来。
“大伯,再借半盆麦麸面……”
话未说完,忽然,一个妇人从屋里冲出来,劈手夺下鱼篓。
“陈大郎,你占便宜占到你大伯头上了?”
陈阳一眼认出,对方是大伯娘李金桂,忙道。
“大伯娘,我借鱼篓捉鱼。”
李金桂往地上吐了口唾沫,“呸,湖都冻上了,还抓什么鱼?你好吃懒做,分明就是想骗我家的东西。”
这时,大伯直起身。
“大郎,我家没有麦麸面,你上别处借去吧。”
陈阳看着他刚倒进鸡食盆里的小半碗麦麸面,到嘴的话,又咽了回去。
大伯皱皱眉。
“大郎,你堂哥昨儿读完义学回村,亲朋好友都来道贺,就你没来。”
“一点礼数都不懂!
唉,我们陈家,就数你最没出息。”
语气透着失望。
陈阳默然。
昨天他成亲,特意买了平日舍不得吃的酒肉,邀请亲友们来吃喜宴。
可陈家二十几口人,一个都没来,只来了几个帮忙的邻居。
原来,亲戚们全跑到大伯这儿,给堂兄道贺来了。
忽然,一道凶狠的声音打破平静。
“陈阳,你竟敢短我的钱!”
一听这声音,陈阳便心中一跳。
昨儿“他”
在杨屠夫那里买酒肉,故意少给了三文钱!
现在杨屠夫的婆娘,来要债了!
李金桂顿时大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