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安静了几秒。
徐燕青甩开气囊碎片度,鲜血从额角滑落。
他颤抖着摸向怀中人,“阮姿?”
车内没有任何回应。
借着路灯的光,他看见阮姿额头的血迹,车窗碎裂,玻璃渣密密麻麻的扎进她的肉里。
血肉模糊一片。
心脏几乎停跳,徐燕青手摸到一片湿濡。
他指尖发抖,声音破碎得不成调:“阮姿别怕……”
远处传来肇事车辆逃离的引擎声,但他已无暇顾及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车厢,鲜血落在阮姿苍白的脸上,像绽开的红梅。
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。
徐燕青像尊雕塑般站在手术室外,身上还带着车祸的伤。
护士要给他包扎伤口,劝说了好久,他恍若未闻,一动不动。
应争盛阳等人赶来的时候,就看见徐燕青一身鲜血的站在手术室门外。
“三哥。”几人放轻了声音。
徐燕青回过头,又迅速转回视线。
“三哥,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,这里有我们就行。”应争满眼担忧的看着他。
徐燕青没说话,只平视着前方。
“去吧,阮姿应该不会想要看到你这副样子。”黄橙佳想了想说。
徐燕青顿了顿,视线凝了几分,转身朝电梯走去。
走出几步,他又回过头,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盛阳你和盛桃回香山樾,帮我和阮姿拿几件衣服。”
“麻烦你们在这里守着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黄橙佳和周蔓萝点头,看着徐燕青朝电梯走去,向来意气风发的人此时身子微佝,步伐凌乱,背影里带着说不出的寂寥和慌乱。
黄橙佳和周蔓萝红了眼,心里默默为阮姿祈祷。
简单包扎过后,徐燕青回到手术室前。
他已经通知过阮姿的父母,他们在来的路上。
盛桃和盛阳带了两人换洗的衣服,还买了一些吃的。
徐燕青坐在长椅上,凌厉的凤眸布满血丝。
凌晨三点,手术结束。
“患者创伤性硬膜下血肿,颅内出血,尺骨鹰嘴粉碎性骨折,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。”
“手术成功,需要持续观察,先送重症监护室等生命体征平稳后,再转送普通病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