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们是外地的,老板对他们态度很差,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,被老板往死里使唤。
一开始一家人干不下来,去别的饭店问过,要不是工资比这个少,就是不包吃包住。
他们身上没有钱,不包只包住咋行!惠州还是继续留在这里。
只有先在这里干,才能尽快凑够车费回家,以后城里是再也不来了。
好在这里千不好万不好,饭是管饱的,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回到宿舍,几个人说起今天干了多少活,都是一肚子火。
“今天不止要上菜,还让我去收桌子,我手都快废了!资本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,还老板呢,就是个周扒皮。”
王秀娟手抬不起来,躺在宿舍的铁床上,身上使不上劲。
说起干活,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,陆正刚说话也没了以前的中气十足。
“什么招工,根本就是招骡子,哪里把我们当人,使唤骡子还知道给点甜头呢,他抠搜的要死!”
睡在床铺下面的李花和老陆头久久没说话,不是因为没话说,是累的。
他们在乡下种庄稼,累了还能喘口气,城里什么地方啊!气都不给喘,停下来就要挨骂,敢说要休息?立刻让你卷铺盖滚蛋。
李花越想越气:“都怪老三这个白眼狼,他但凡给我们点钱,我们哪里用这样?早回乡下了。”
搓着被洗洁精泡白的手,李花那个气啊:“不是亲生的又怎样?他这就撇的干干净净,如果不是我们家给他一口饭,他能长这么大!”
李花就是觉得,陆正安应该对他们家这一饭之恩感恩戴德。
没有老陆家,哪有他陆正安的今天?就冲着这一点,陆正安给他们多少钱都是应该的,他还敢在他们面前摆款!
不就是瞒着他媳妇有孩子的事,那又怎么了?这几年不是也没让他媳妇孩子饿死!
多大点事!
刚才老陆头没说话,说到陆正安,他才冷哼一声。
“不就是现在混出名堂了,看不起我们老陆家落魄,想和我们撇清关系,养不熟的白眼狼,他这么着急,多半是知道不是我们亲生的,想着找他的亲生父母呢,做梦吧他。”
老陆头拿过桌子上破了一个口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,接着骂。
“他是个男娃,家里都能把他扔了,说明亲生父母穷的很,最好认回去,那家人不得想尽办法从他口底里拿钱,他才知道日子不好过,那也是活该!”
陆正刚跟着骂,说的义正辞严的,实际上他们一家子不就是这样,恨不得把陆正安吸干。
李花和老陆头对视一眼,儿子的话显然让两人想到同一件事,夫妻俩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怪异,不过很快就被遮掩过去。
王秀娟搓洗着盆里的衣服,边洗边骂。
“我们是好心被当驴肝肺,老三媳妇一看就不老实,这几年没有我们看着,早就跑了,这次自已带着孩子跑到京北,还不是因为听说老三出息了,赶紧跟来享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