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土司的事情还未解决,我便回去,你是怕皇上不会厌恶我不成?”
砚华低头,小声道:“可爷,您的病,您的病…”
容载盯着桌上最大的南珠,这是他千辛万苦取来的,并未入药。
前世,他下海取南珠,云染等他回来时,在城西的一座地牢下救出一名女子。
那名女子是苗疆人。
不过,这名女子不久后便去世。
云染并未告诉他这名女子的身份。
因他不关心别人,便也没有多问。
既然是苗疆人,定能解他身上的蛊毒。
他又何必等回了京城,取安墨的血来入药?
他的心疼病慢慢褪去,便对砚华说:“叫乌统领做好准备,一刻钟后,出发城西。”
砚华出去后,太医帮容载宽衣。
半个时辰后,他们来到城西。
这座宅子跟旁边的宅子没有任何区别,都是灰瓦白墙,门扉紧闭。
唯有门楣上两枚褪色的铜钉,在暮色中泛着锈迹,像一双警惕的眼睛。
容载叩门,指节落在门板上发出空洞回响。
半晌后,门缝里传来沙哑的问询:“何人夜半扰静?”
“陈王世子。”他刻意压低嗓音,喉间震动声如沉雷。
门闩响动间,容载手一挥,乌开霁立即带着人冲进去。
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庭院,忽然跳出许多侍卫,围住容载等人。
乌开霁大声呵斥:“陈王世子驾临,尔等竟敢阻拦?”
话音未落,寒光已从四面八方袭来。
乌开霁抽出佩剑,剑锋划破暮色,与侍卫的兵器相撞迸出火星。
容载立于石阶之上,目光扫过庭院,冷声道:“抓活的!”
容载抬脚往里面走,在堂屋找到了暗格。
扭开后,地下多出了一道通往底下的入口。
两名守卫刚要拔刀,便被他一掌封了穴位。
顺着潮湿的石阶往下,火把将墙壁照得忽明忽暗。
容载踏过第二层地牢湿滑的石阶,腐臭气息混着蛊虫嗡鸣扑面而来。
第三层入口,便见青砖缝隙间不断涌出通体透明的小蛇,蛇眼泛着诡异的金色。
容载从怀中掏出特制的雄黄粉包,扬手洒出一片金雾,那些小蛇顿时扭曲着退回砖缝。
地牢铁门锈迹斑斑,锁孔里却插着钥匙。
前面的士兵正要伸手触碰,容载却拽住他的手。
“这钥匙沾了蛇毒!”
话音刚落,头顶传来窸窣声响,数十条三角头的竹叶青顺着梁柱垂落,蛇信吞吐间散发着腐肉气息。
乌开霁立即将随身携带的陶罐砸向地面,刺鼻的火油在石砖上蔓延开来。
容载掷出点燃的火把,烈焰瞬间腾空而起,将毒蛇逼得纷纷退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