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好。”
苏莺在这时倒出奇地乖巧,这种乖巧是很反常识的,果不其然,下一刻,她便嬉笑地将自已的腿搭在了谢长宴的腿上,笑盈盈道,
“既已为我泡了茶,小将军能不能好人做到底,再帮我按按腿?”
“……”谢长宴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她的厚脸皮,却还是仔细找准穴位,力道适中地为她按摩。
苏莺捧着药茶在一旁瞧,时不时还要给出一些意见来,“这里轻了,这里重了,按按这里。”
谢长宴一一照做,面上没有丝毫不耐。
他足足为她按摩了小半个时辰,直到苏莺已彻底不痛了,抽回腿嬉笑着凑到他面前,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谢长宴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这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,谢长宴的脸倏地一下便红了,“喂,好人就好人,亲我干嘛?”
“亲你是因为我想亲你,你要觉得亏你亲回来啊。”
她笑盈盈地将自已的脸凑到他的唇边,对方只要稍稍前倾便能吻到她。
谢长宴的凤眸蓦地睁大了,尽管与苏莺同吃同住这样久,她这样忽然凑上来,他还是会为她的美所震颤。
眉若春山,双瞳剪水,雪肤花貌,朱唇榴齿,是动人心魄的美。
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,低声道,“别闹。”
苏莺本就是在逗他,听他一说倒真不闹了,兀自去厨房做饭。
谢长宴瞧着地上还剩的木头,又看了看满屋的架子,尝试着将手搭了上去。
架子很稳,就算他将全身的体重压在上面也未有一丝摇晃,谢长宴咬着牙,努力用双臂支撑着身体,往常轻松能做到的动作,如今却分外艰难。
直努力了一盏茶的时间,他才终于站了起来,却只虚站着,他的双腿严重畸形,如石头般笨重无知觉,拖在身下像个累赘。
它有些厌弃地瞧着它们,最终体力不支,气喘吁吁地跌回轮椅上。
苏莺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,她今日太累,只做了道椒盐排骨,配了两碗白米饭带进了屋。
就算再累,苏莺也没有吃完饭便直接睡的习惯,她今日不再磨木头,而是从厨房内拿了些调味料不断调配,时不时捻起一些,放入唇中品尝。
谢长宴好奇地瞧了一会儿,也学着她的样子捻起一些放入唇边,苦了脸,“好怪的味道,你要干嘛?”
在他的印象里,苏莺是个对吃食极有追求的人,鲜少会弄这些难吃的东西。
“我想调配个炒菜的调料,到时候不需要弄别的东西,只要将调料放入锅中和菜一起炒就能好吃。”
谢长宴完全不懂做饭,“哦”了一声,在一旁看着她调。
苏莺只从厨房中拿了几样调料,调了一会儿便陷入了瓶颈,事情远比她想象得难,她也不急于一时,将东西收起来去洗澡。
清晖院的浴室有两个,一个在外院东侧,是谢长宴用的,一个在后罩房西侧,是未来的女主人用的。
两个浴室离主屋都有一定距离,今日夜冷风重,苏莺怕着凉,干脆在房间内支了个屏风用水盆和木桶洗。
屏风是用半透明云母薄片拼接,用银丝勾勒出了远山和仙鹤,烛光摇曳,苏莺曼妙有致的身体在屏风上投下浅浅的虚影,比赤诚相对还要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