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颂宁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,而是过了许久才问:“为何?”
“你无需知道。”谢峤直起身,将她拉进内殿。
聂颂宁低头看了眼那双交叠的手,眸子微闪,动了动想挣开,却被他抓得更牢。
她心底无语了一声,最后还是没再挣扎。
还是别惹恼了他,免得他又提起封她为良娣一事。
谢峤落座后,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意思,反而不急不慢地把玩着她的小手,一会按按她的骨节,一会挠挠她的手心。
悠闲得很。
但她现在却没功夫陪他在这闹。
她拧起秀眉:“若殿下只是在玩弄臣女,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“急什么?”
话音刚落,殿外就传来醉剑的声音:“殿下。”
“进来。”
殿门被轻轻推开,一股凉风徐徐吹进,吹起聂颂宁的发丝,她想收回手去捋,但谢峤依旧强硬地拉着她。
聂颂宁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醉剑全当什么都没看见,行礼汇报一气呵成:“属下已经查清烟玉堂之事。”
聂颂宁心口一跳,烟玉堂是她祖父的产业。
“将此事一五一十说与她听。”
“是。”
醉剑对着聂颂宁微微颔首,随后恭声道:“近几日京中皆有贪污传闻,且矛头都指向殿下麾下——陈云卿,如今陈云卿已经被打入大理寺,只待最后查清。”
这都是众所周知的,聂颂宁没出声,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但贪污款数目太大,仅凭他一人根本做不到,最后经大理寺查明,发现陈云卿与京城各大铺子的当家都有往来。”
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醉剑说,她便已经懂了。
果然,在下一秒,醉剑的声音徐徐传来:“这当中便有您外祖父的产业,烟玉堂。”
“不可能!”聂颂宁想也没想就反驳了,眸子满是不相信,“外祖父岂能不知其中利弊,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!”
她母亲一族世代从商,无一人入朝为官,本就是不想因权势牵扯是非。
可母亲却爱上了父亲,不惜以命相逼也要高嫁于他,婚后母亲与外祖父怄气,只有她会常常去看外祖父。
外祖父为人豁达,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。
她从小跟他学习调香之术,总是能听见他教导她为人处事最重要的就是光明磊落,如今说他涉嫌贪污,她怎会信?
而且,怎么就偏偏在这个节点被大理寺抓住了把柄,还跟谢峤扯上了关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