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奴婢打听到,惠裕伯约了数位管事,明日打算巡查京都十余家产业。”
宋知雪蹙眉,这么说来,行程对撞了。
冬青又道:“奴婢还特意接近伯府名下店铺的几位掌柜。他们都用心准备着,等候伯爷明日前来,不曾听闻改期。”
宋知雪眼珠转动:“莫不是假借惠裕伯之名,实则与太子私会?”
但转瞬,她又否定了这个可能。
“陛下已经赐婚。我朝准未婚夫妇见面游玩并无不妥。”
尤其前阵子还听燕王说起,皇家在准备年节祭祀。他一个亲王都不得闲,更别提储君了。
若不是太子,宋知鸢此举何意?
总不会真是单纯去玩的。若是如此,光明正大就行,何须假借惠裕伯的名义?
宋知雪思忖片刻,做下决定:“准备一下,明日我们跟着去。”
她倒要看看宋知鸢在搞什么鬼。
不能错失信息。
知已知彼,才能百战不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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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。
宋知雪坐着马车,远远跟在宋知鸢后头,保持距离,避免被发现。
温泉庄子的位置她是知晓的,因此并不着急。
然而刚行至山上分岔口,一匹马儿突兀冲出来。
马上一个少年,右手勉力控制着缰绳,左手不断朝她们挥舞:“闪开,快闪开!”
马儿横冲直撞,速度极快,似乎并不听他的使唤,好几次差点将他甩下去。
宋知雪脸色大变,立即吩咐车夫:“让道!”
可惜还是迟了一步。
虽然险险避过,没有直接撞上,但拉车的马匹受到疯马的惊吓,慌乱起来。
幸亏车夫反应及时,奋力安抚住。
可偏偏这时候,少年的疯马扬起马蹄,声声嘶鸣,左冲右突,围着他们四下乱撞。
拉车的马儿如何经得住这股架势,立时躁动,同样扬起前蹄,嘶鸣不断。
唰——
但听少年一声惊呼,疯马连同拉扯的马儿一起朝前奔去。
它们嘶吼着,疾驰着,场面全然失控。
宋知雪与冬青在车厢内东倒西歪,好几次撞在车壁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两人脸色惨白,心下大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