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府本就有暖室花房,有经验积累,又有擅于此道之人,比她更占优势。
“她还提出什么建议?”
厉三郎言道:“除暖房外,还有好几样,最特别的便是切片育苗。”
顿了下,厉三郎补充说:“她的想法颇多,但都很零碎,东一榔头西一榔头,并没有完整的相关知识。
“旁人往深了多问几句,她就答不上来了。许多时候需要懂行的梳理。所以她请了好几个擅长暖房与农作的人。
“我们的消息就是从这来的。那些人里有两个是我们送过去的。”
宋知鸢轻笑:“咱们便依葫芦画瓢,再精益求精。
“根据她的建议,让精专此道者结合自已的认知与经验去分析尝试。
“自然发芽的作一块田,催芽切片的作一块田,视各种情形而定,多弄几块试样田进行对比。
“还要预防病害问题。另外需留出部分种薯妥善保存,以待此次诸田皆失败,可有机会卷土重来。”
这又是他们的优势。
宋知雪手中种薯只有一小篮子,是经不起折腾与消耗的。但他们可以。
一切安排下去,放在朱氏暗地里某个别庄进行,只等数月后的结果。
当然,这段时间谁也没闲着,尤其宋知雪。
在忙过初期阶段后,后续之事倒也用不上她,她将精力拉回来,心思又活络起来。
“这阵子葳蕤院那边在做什么?”
冬青言道:“没什么特别的动静。自惠裕伯回来后,三天两头去伯府,另外便是赴太子的约。”
赴太子的约……
如今宋知雪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。
她深吸口气,眼眸沉下去,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叶前往梅香院拜访刘屿安。
“听母亲说表哥喜茶,我今日新得了一罐大红袍,特意给表哥送来。”
刘屿安有些诧异,却还是客气回礼:“多谢表妹,让表妹破费了。”
“一家子亲戚,表哥何必这般客气。表哥是在画画吗?春闱将近,功课重要,但也确实需要劳逸结合。”
宋知雪巧笑着,继续道:“听闻表哥非但学识过人,作画也是一绝。今儿赶巧了,不知可否让我欣赏一番?”
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,刘屿安自然不会拒绝。
哪知宋知雪赞了两句桌上的画,目光就瞥向旁边画筒里的诸多卷轴:“这些都是表哥作的?”
刘屿安还没反应过来,她伸手一抓,哪知踩到裙摆,身子摇晃了下,画筒倾倒,卷轴掉落一地。
同时,桌上的茶水也被碰翻,洒在画卷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