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
当时你爹已经跟你娘定亲,六礼都走了大半,只等迎娶。
这时候闹出这种事,宋家声誉怎么办。
“更何况一个婚前就费尽心机,手段肮脏的女子,你祖父哪能容她进门。
“因着她,两家闹翻,情谊断绝。
哥哥羞愤难当,科考后便求了外放青州的官职,此生再未入京,便是自觉无颜面对宋家人。”
刘姨妈撇撇嘴:“脾气又臭又硬。
一辈子蹉跎青州,十八年了还是个从五品,连带着一家子都错失许多机会。
“这回刘惠卿来信,他本来也不答应。
我费了好大劲,请动母亲一起劝说。
他为了儿子的前途,终归低了头。
“呵,早这样多好,也不至于……”
眼见她越说越气愤,宋知鸢蹙眉打断:“扯远了,说回正题。
祖父不答应之后呢?”
刘姨妈讪讪抿抿唇,继续道:“刘惠卿提出愿意做贵妾。
你爹不愿。”
宋知鸢愣住。
“你爹压根没想过刘惠卿会怀孕,这一出属实在他意料之外。
他怕事情闹起来,惠裕伯府退婚。
“为一个刘惠卿,失了惠裕伯府这门亲事不值当。
所以他死活不答应,还说自已是中了药,被刘惠卿算计了。”
宋知鸢听着,竟不怎么觉得意外,只是胃里搅动着,直犯恶心。
刘姨妈接着说:“他说得倒也不错,刘惠卿确实算计了他。
“事情卡在这里,刘惠卿的肚子却等不了。
我们家没办法,只能一碗汤药灌下去,流了这个冤孽。
“随后母亲将刘惠卿送去乡下,对外说是生病,需要休养。
“可谁能想到,事情都这样了,你爹当时还那么坚决,后续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勾搭在一起。
“你娘死后,你爹居然回头娶了她。”
宋知鸢沉默,思绪转动着,手指蜷曲,不知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。
那是在她生母去世前,还是去世后?
还有那个孩子……
她莫名想到当初万佛寺送走的那个两个人。
当时路过的村妇说,孩子脑子有问题,所以会不会不是“孩子”
,而是心智如孩童?若是如此,年岁或许对得上。
她眼睫颤了颤:“那个孩子真的流了?”
对此,刘姨妈十分笃定:“堕胎药是我送过去的,也是我亲眼看着她喝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