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道连接许多小巷道,而每条小巷道最后又都汇聚主道。
转了两次弯,萧承煜推门进入一家琴行。
一个女子等在此处,穿着西域舞姬的表演服饰。
上身短款束身抹胸衣,紧紧贴合胸部,勾勒出女性曼妙的身姿。
下身曳地长裙,轻薄丝绸配上如雾般的烟纱,灵动飘逸。
外面再搭渐变色披帛。
红与金交相辉映,热情与华贵美妙融合。
她的头上梳着飞天髻,金钗点翠,妆容精致,眉间一点朱砂痣恰到好处,平添几丝风情。
宋知鸢十分诧异:“柳莺莺?”
“宋姑娘。”
柳莺莺福身行礼,“多谢宋姑娘当日提点,但恕莺莺不能应。”
她没有遮掩朱砂痣,没有躲避中秋节,反而选择成为节庆表演的舞姬之一,就已经表明她的选择。
“宋姑娘或许不知,我本来还有个姐姐,叫做柳萍萍。”
宋知鸢顿住,她确实不知。
上辈子她与柳莺莺并无交集,所有认知都来自传闻。
传闻中并未提及这一点。
“阿姐比我大六岁。
五年前上元节,她为贴补家用来城里帮工卖花灯。
哪知……”
柳莺莺鼻子一酸,眼眶已经有些温热,“哪知这一去便是永别。
“我们再见到她时,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,满身是伤,额头更是血肉模糊。
“知情的告诉我们,她是冲撞了贵人。
阿姐一直磕头求饶,可贵人终究没饶过她。
“阿姐帮工的东家提醒我们收敛了尸身就走,别多问。
贵人身边有侍卫有太监,不能惹,免得祸及全家。”
她死死咬着唇:“贵人早就走了,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,能怎么惹?只有自认倒霉。
直到……”
宋知鸢恍然大悟:“直到你听到我那天对你的提点?”
“对。
宋姑娘特意提醒我遮盖朱砂痣,这颗朱砂痣一定代表什么。
我阿姐也有这么一颗痣。”
柳莺莺双手攥紧,不自觉发抖:“东家说阿姐额头的伤是因为磕头求饶,可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情景。
“如果不是呢?如果是为了毁掉那颗痣呢?”
她说着,眼泪滴滴落下:“我们赶到时,阿姐还留有一口气。
我跪在她旁边,她伸手想要抚摸我。
“我听见她说:‘幸好你不在’。
当时,我只以为阿姐怕我在身边,贵人迁怒我。
“如今想来,她怕的是我也有朱砂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