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主仆二人分道行事。
宋知鸢顾忌着李婉晴,不敢太过颠簸,等来到太医署时,一切已经就绪。
所谓靠谱的太医,竟是大名鼎鼎的梁医正。
宋知鸢颇为惊讶,却来不及多问,将李婉晴放置床上,赶忙令梁医正看诊。
自已则去屏风后头给伤口换药。
刚才带着人骑马疾行,她的伤口又崩开了些。
宋知鸢蹙眉换好伤药出来,梁医正已经把脉行针一气呵成,擦着额头上的汗说:“怀胎一个多月,脉相尚浅。
“暂时算是保住了,但胎像不稳,我再去开几服药。”
说着拿了药方出去吩咐小童抓药。
屋中只剩李婉晴与宋知鸢。
李婉晴轻抚肚子,激动落泪:“还好他没事。
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自已有孕,否则……否则……”
否则如何呢?
她忽然想到某点,反手抓住宋知鸢:“你先前那话什么意思?什么伤什么死。
“那凉亭虽在顶坡,但高度一般。
摔伤难免,却不至于死。”
宋知鸢掰开她的手,在床对面坐下,给自已倒了杯水:“摔下去自然不会死。
“但轻伤可以变为重伤,再神不知鬼不觉造成伤后感染,死亡不就顺理成章了吗?”
李婉晴瞳孔地震,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宋知鸢继续:“若你只是受伤,我顶多受顿训斥,给点银钱礼品赔罪补偿。
想单凭这点事拿捏我,可能吗?
“唯有你死了,后果足够大,才能构成威胁我、威胁宋家的把柄,让他们如愿。”
宋知鸢瞄了眼她的肚子:“你不死,哪怕孩子没了,代价也是不够的。
“毕竟他们要的是几十万两巨资。
就算我私产多,这些年还有舅舅年年补贴,也要伤筋动骨。
“所求越多,‘付出’自然越大。”
李婉晴脸色煞白,紧紧攥着衣角:“不,不会的。
姨母和表哥不会这么对我。
“表哥……表哥不是这么跟我说的。
他说只是委屈一下我。”
宋知鸢笑出声:“若只是委屈一下,为什么他自已不委屈,他娘不委屈,罗向容也不委屈,偏让你来?
“我与罗家的恩怨核心并不在你,你我之间的纠葛与其他人相比反倒是最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