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里,温书胤脸色已经开始泛白,接下来的话,不用听他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了。
郁婉贞也不再绕圈子,“关于,你妈妈资料里也说的很详细,她嗜赌成性,而童郁的爷爷是最讨厌赌徒的。”
“这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们刚见第一次面,她就朝我狮子大开口。”
“温同学,你觉得这种行为,我们童家能接受吗?我知道你母亲是你母亲,你是你,但是你会因为你母亲的事受到牵连,而不能独善其身,对吗?”
温书胤的后背瞬间绷成了一张满弓,指节在膝盖上凸起青白的骨节。
他确实不能独善其身,不仅他不能,还连累他人跟着困扰。
温书胤说,“很抱歉让您产生困扰。”
“我的困扰事小,但是我不能让你母亲这个未知定数,对童家产生的影响,我们童家不能有任何的污点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“明白。”温书胤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每个字都带着割裂的痛感,“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。”
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。”郁婉贞满意地端起茶杯,茶汤在杯中荡出细小的涟漪,“该怎么跟今也说,你应该是知道的吧?”
“知道。”
在和郁婉贞见面后的第二天,童郁跟温书胤约在一家餐厅。
点完菜,童郁朝温书胤伸手,“我的礼物呢?非得我问你要,你才拿给我吗?”
温书胤捏紧手心里的盒子说,“我没买。”
“没买?为什么?你前天下午不是去商场了吗,怎么没买?”
“转了一圈,不知道你喜欢什么,所以就没买。”
童郁的笑容凝滞在脸上,指尖还保持着讨要礼物的姿势。
她眨了眨眼,试图从温书胤紧绷的下颌线里找出玩笑的痕迹,“你不是说发工资要给我惊喜吗?还神神秘秘说准备了好久……”
温书胤盯着桌布上蜿蜒的暗纹,喉咙像是被浸了盐水的麻绳勒住。
口袋里那个精心包装的礼盒棱角硌着大腿,里面躺着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银杏叶对戒。
“感觉那些廉价的礼物,都配不上你。”
“你怎么会这样想呢?你送的礼物就算是一百块钱的东西,我也会喜欢的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。”
从见面到现在童郁一直觉得温书胤怪怪的。
眼下这一会儿的功夫,他已经走神好几次了,她说什么他不是没听见,就是答非所问。
重重地敲了下桌子,童郁说,“你怎么一直在走神,你又想什么呢?”
她语气已经有点不高兴了。
温书胤垂眸搅动着面前的咖啡,奶泡在深褐液体里晕开又消散,像极了他和童郁摇摇欲坠的关系。
“在想工作上的事情。”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机械得近乎冷漠,“新项目出了问题,以后可能空不出太多的时间陪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