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有这个胆子。
日后谁胁迫谁,还不一定呢。
“这世上能胁迫我的人,还未出生呢。”
她目光忽而锐利了几分,眼底透着些许孤矜冷傲。
她不想低眉顺眼的求庇护。
自从父母兄长相继离去,罗家的婚事告吹,她也没再打算继续寻婚事。
就这样守着哥哥,守着江府过一辈子也没什么。
江辞岁望向窗外如墨夜色,不知怎得,脑海中浮现那抹邪肆阴鸷的笑容。
权势滔天的九千岁,确实是最稳固的靠山。
放眼整个大雍,除了陛下以外,可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。
更何况。。。
他终究是个残缺之人。
仔细一想,这反倒是他的优点了。
江辞岁一心无欲念无情爱,只想守住这江府一方之地。
他一个残缺之人,又碰不了自已。
虽不知他要自已究竟想做什么,可到底江辞岁是不亏的。
一不骗财,二不骗色。
岂不是更好?
思及此处,江辞岁略略勾唇轻笑,掩下一抹狡黠。
苍九司怎么也没想到,这才一夜过去,大清早的江辞岁就考虑清楚了。
他瞄了一眼身后的马车,心下不禁腹诽。
果然女人就是善变。
晨光熹微时,当江辞岁再次踏入这世外山庄,已经轻车熟路。
只不过与上次不同,今日八角亭内四面垂纱都已经卷了起来。
明媚的春光洒落在青石地面上,泛出熠熠光泽。
江辞岁抬眸望去,只见那空旷的高亭之内,男子修长古韵的身形几乎与亭外的瀑布山水融为一体。
描绘出一副完美的画卷。
陆朝年不同于前日的慵懒恣意,反而换了一袭玄色锦袍。
瞧着像是刚下朝回来,倒将他衬得肃穆端严几分。
难得见他这幅认真样子,江辞岁不免有些出神。
他正背对着江辞岁闲雅烹茶,宽肩窄腰的背影被晨光勾勒出凌厉的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