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公主的话极其直白,也不怀好意。
戏谑眼神中飞快闪过的那一抹算计,被江辞岁敏锐捕捉到。
她心中一冷,面上却不显分毫,依旧恭谦,语气不卑不亢。
“二殿下说这话臣女不明白。”
“兄长与孟姐姐亲事既已取消,往后婚嫁各不相干,又何来恨意一说?”
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二公主满意。
眼见江辞岁丝毫没有对孟语嫣的敌意,她眉头一蹙,故作愤懑不平道:
“本宫也知道县主跟国公爷胸怀宽广,但你们为国尽忠,到头来却落得如今这般惨淡结局。”
说话间,二公主已经行至江辞岁面前,声音压低,话里有话道:“本公主听说,孟小姐起初并不属意三皇子,是辰妃娘娘跟三哥主动联系的孟家。”
“要说三哥他们也忒不地道了,怎可如此怠慢有功之臣呢?县主觉得呢?”
江辞岁顿时脑内警钟长鸣,这二公主明着为她好,看似伸张正义,话里却想挑唆江府与三皇子不睦。
可谓居心叵测。
不过,她挑错了人。
江辞岁盈盈一笑,并不接招,“二殿下言重了,兄长受伤身患腿疾,怎可再耽误女子家幸福?”
“孟姐姐知书达礼,三皇子一表人才,实属佳配。整个江府都为他们高兴,不曾有怠慢之说。”
“倒是二殿下久居深宫,不问世事,怎么就听信了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?难道在您心中,三皇子是苛待功臣的宵小之辈?”
“你!”
二公主脸色发绿,她没想到不仅没离间到江辞岁,反倒被对方将了一军。
任她怎么讨厌三皇子,跟他们针锋相对,但在明面上,他们还是手足,争权夺位的事情,绝不能自已说。
二公主身边的丫头立马站了出来,抬手就要教训她,“放肆,怎么跟公主说话的?”
江辞岁眼疾手快扼住了对方手腕,暗中一用力,那丫鬟便疼得变了脸。
试图挣扎时,却兀地对上江辞岁漆黑锋利的眸子。带着在战场上刀山火海中厮杀出的煞气,让人发怵,一股瘆人的寒气直逼骨髓。
丫鬟被吓得脸色惨白,就连二公主也被江辞岁骇人的气场怔住,心里发怯,嘴上却不饶人。
“江辞岁,你放肆!赶紧给本公主放手!”
打狗还得看主人呢,欺负她的婢女,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!
江辞岁松开手,化用巧力一推,那个婢女便轻飘飘往后踉跄了几步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甚至找不出一丝无理的地方。
面对发火的二公主,江辞岁面不改色道:“二殿下明鉴,此等刁仆狗仗人势,众目睽睽下,小小宫女之躯,却妄图对圣上亲封的县主动手。”
“如此犯上僭越,败坏二殿下声誉,就是打死也不为过。”
“二殿下,你说呢?”
江辞岁有理有据,虽然在给二公主解释,但气势毫不落下风。
清冷孤傲的身影令人望而生畏。
二公主心里气的不行,偏偏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反驳的借口。
她还未发作,一旁的一名贵女小心翼翼拽了一下她的衣袖,轻声提醒道:“殿下,人越来越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