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陆朝年,还有谁能昨日刚提了药疗,今日就送了这么多药材来。
江辞岁神色微冷,言语直爽:“早先就说过,江家还不上这样重的情,苍大人是复命时太着急,忘记转达了吗?”
苍九司闻言踌躇片刻,俯身上前,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:
“主人让属下转告县主。”
“往后都是一家人,不分彼此。”
江辞岁没料到,脸颊腾的一红,猛的瞪向了苍九司。
不是害羞,纯是气的。
什么权倾朝野,只怕脸皮才是冠绝京城!
她只恨当时骂他骂的太轻了。
“谁跟他是一家人!”
她提着裙摆转身就走,气呼呼的背影看的苍九司尴尬不已。
他砸吧砸吧嘴,自家主人啥时候说话也这么一点儿都不臊得慌了……
这两日慕容筱照例来看诊,似乎也意识到江辞岁没将药疗的事儿告知江齐晟。
不过她却也一个多余的字没说。
她知晓,还需时间。
夜深人静时,江辞岁心中藏着事,走着走着便不自觉走到了江齐晟的房门外。
她恍然回神,心中叹息一声,转身想走。
“嘶……”
却在此时,她忽而听到房门内一阵隐忍不发的抽痛声。
江辞岁的腿仿佛被定在了原地,说什么也挪不动半分。
“嗯……”
她透过窗纸的缝隙,看清卧房内江齐晟惨白的脸色。
他用力锤着腿,冷汗浸湿了他的背脊。
江辞岁用力捂住嘴唇,她从不知哥哥夜半无人时,竟独自一人承受这苦楚剧痛。
她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攥紧撕扯,抽痛的无以复加。
或许,她已经知晓该如何抉择了。
苍九司倚靠在房檐之上,听着身后砖瓦发出的清脆响动声,这回倒是平静了许多。
“县主深夜寻我有何事?”
月光之下,江辞岁白皙到近乎缥缈的脸庞上,流露出些许复杂。
她盯着苍九司看,看的他如坐针毡般不自在。
再怎么说冤有头债有主,主人挖的坑总不能让自已来填吧?
难不成这县主是被主人逼疯了?
“给我点时间。”
苍九司一愣,他茫然的侧头看过去。
“什么?”
江辞岁倏然抬眸,眼底闪过一抹坚决:
“我说,转告你家督主。”
“给我点时间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