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无尘又一次告假,匆匆回了公府,叫上星厌,星厌一脸懵地随着卿无尘上了马,而后疾驰出了上京城。
“爷,咱们这是去哪儿?”
微风里,马蹄声中,飘来卿无尘急切的声音:“泺州。”
“咱们去泺州做什么?”
卿无尘不再开口。
骏马飞奔,郊外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,二人绝尘而去。身后跟了一小队扈从。
而此刻,泺州那厢,王初芸正带着大家收拾东西。
几人本就是暂住,东西也没有攒太多,随云从镖局牵了马车过来,几人一一将要带走的东西,装上马车。
夏树不解地问:“姑娘,咱们为何又要搬走了?”
王初芸说:“这不是都考过了吗,再有一个来月,便要入上京会试,咱们提早出发,沿途还能一边赏景一边入京。”
入京……众人纷纷向王初望来。
此时她正将一些衣裳抱上马车。
王初莳犹豫道:“妹妹,你本来就是从上京跑出来的,一个月后又要回去,万一……他寻到了你?”
王初芸把东西塞车厢后,又去收晒在院中的书册:“我想过了,既然要走这条路,老天又让我过了乡试,迟早要回上京,也不必草木皆兵、避如蛇蝎。等我们再入上京时,还不定是怎样的光景,若是实在躲不过,只好面对了,难不成他还能光天化日抢人不成?再说,这么久没见珩哥儿,我想入京之后,偷偷瞧瞧他。”
随云道:“没关系,上京又不是他卿家开的,到时候咱们几个混在我们随远镖局的镖队里,悄无声息就进了城,若是觉得他可能会调查我,那我去与同行打声招呼,咱们混在别家镖队中进城,保证不会惊动他。”
几人忙活了许久,总算将东西收拾妥当,随云又去找房东退了静宅,只等明日天一亮他们便出发。
是夜,王初芸再度早早地睡下。近来犯困的毛病还在,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温书的缘故,身子总觉得疲乏,前两日来了小日子,量特别特别少,这两天又没了。
不过并没有哪儿不舒服,是以也没觉得有看大夫的必要,便这样过去了。
待得第二日,还是夏树拍门才将她叫醒。
她匆匆起了床,草草收拾一番,便上了马车。
随云赶车,其余人坐在车内。
今日有些绵绵雨,随云穿了蓑衣,戴了斗笠,坐在车前挥动鞭子,马车径自向出外的方向而去。
一路小雨淅淅沥沥,路上泥泞,起早做生意的或撑伞走来,或推车而行,街道嘈嘈杂杂。
城门处,一些人往外,一些人往内,往外的自觉走了左边,往城内的,自觉走了右边。
马车与一行疾驰的人马交错而过,一方在左,一方在右。一个急切,一个缓慢,恍若宿命的擦肩。
但两厢都浑然不觉。
马车内,王初芸突然福至心灵,掀开了车帘,想看一看窗外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