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笑非笑道:“媚儿姑娘,你可能求错了人,我马上便不是世子夫人了,你这一声姐姐,我实在担待不起。”
徐媚儿闻言,顿时大惊。她暗自思忖,前隐隐听说他们近来失和,难不成七爷真要休了王初芸?
那她更不能就此作罢,无论如何,她必须嫁给卿无尘。
于是,她又爬到卿无尘面前,继续苦求。
卿无尘此时已经耐心耗尽,他抬手示意护卫:“没听见么?将人架走。”
眼见无望,徐媚儿急中生智,忽而越发悲愤交加道:“媚儿要嫁给七爷的消息已经传开,如果媚儿没能做成卿家的妾室,那媚儿还有什么脸见世人,不如一头撞死。”
说罢,她竟真的冲向王初芸所在的桌角。
“砰”一声闷响,额头磕在桌角上,鲜血瞬间涌出,顺着她脸颊流下。她整个人恍惚着,随后晕死过去。
王初芸起初一惊,很快恢复平静。
卿无尘上前两步,看向徐媚儿,冷声吩咐:“将人抬走,再请个大夫。”
护卫上前,把人抬回二房那边。
一片混乱之后,卿无尘走近王初芸,寒着眸道:“如今当真铁石心肠,见人倒在你面前,也可以面不改色了。”
王初芸好笑道:“那世子爷觉得我应该如何应对?又不是我逼她自戕的,说起来,你责任更大。”
两厢目光僵持。
徐媚儿竖着进的清雅园,流着血横着出去的,很快,这消息传遍了各房。
佛堂内的徐氏听闻此事,神色大变,匆匆朝着徐媚儿的房间去。
秦氏也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,在李妈妈的搀扶下,心急火燎地赶来。
一时间,那假关切的,看热闹的,通通围在了徐媚儿床前,静静等待着温青白的诊断。
温青白手搭在徐媚儿腕上,请了一阵脉后,不禁蹙眉。
片刻后,他收回手,坐到一旁,开了一张药方。
徐氏去接了方子,问道:“小温大夫,媚儿她怎么样?脸上可会留疤?”
温青白不经意环顾四周,仍不见王初芸夫妻二人。他依稀听说,卿无尘要纳的妾室,便是此刻昏迷的姑娘。
他不疾不徐道:“这位姑娘并无大碍,头上的伤很浅,不会留疤。”
闻得此言,徐氏这才放心。若是留了疤,将来怎么笼络男人心。
只听温青白继续道:“就是受了惊吓,导致胎位不稳,在下开的是安胎的方子,每日服一剂即可。”
温青白声音温和,可这话,好似三春惊雷,叫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。
简直荒谬!
徐氏急忙道:“小温大夫莫不是把错脉了?我这侄女儿,可还是待嫁之身,何来有孕?”
温青白微微皱眉,神色不悦:“二夫人是在怀疑在下医术?这位姑娘确实有孕,若是不信,可再着大夫来瞧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,屋内鸦雀无声,掉针可闻。
而人群之后,卿仲松眼神呆滞,震惊。如遭晴天霹雳,脸色瞬间苍白如纸。
他下意识后退。
秦氏的脸色阴沉可怖,她盯着床上的徐媚儿,满是愤怒与审视: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一个待嫁的姑娘,竟在我卫国公府有了身孕,若传出去,阖府上下的脸往哪儿搁!你真是养了个好侄女儿!还没出阁就失了清白!”
徐氏被唬到,心思一转,当即道:“兴许是七郎的孩子?”
秦氏气道:“你看看你这话,像是可能的事么?”
徐氏忙道:“这有什么不可能,阖府也只有他二人有婚约,除此之外,哪还有旁的男子?”
秦氏冷哼:“一切等她醒来,好好审问审问,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,究竟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