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伯母这是何意?”
徐氏挑眉,面上尽显得意之色:“七郎媳妇,我也是为了咱们公府的安危,方才童管家发现,有贼子潜入府里,欲偷东西,方才一路追,贼子在清雅园附近消失,二伯母也是怕贼子在你们这儿来了,伤了你和与珩哥儿,才带人来搜。”
王初芸冷哼,心说这理由未免过于拙劣了些。
“二伯母,我方才就在这院中,并未见着什么贼人。”
正说着话,那厢屋子里就有丫鬟道:“你们怎么这么粗暴,哎呀,这可是奶奶书画,弄坏了你们赔得起么?”
王初芸一笑,对徐氏道:“哟,二伯母,敢情这贼子还能藏于书中?怎么?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,这书中还自有贼子了?”
二伯母嘲讽一笑:“这书中自然是没有贼子的,但这书呢,却可记载贼子的言行,不妨也翻翻看。”
至此,王初芸便晓得这听荷背后是什么人了。
听荷是徐氏掌家之后,分配到清雅园的三等洒扫丫鬟,平日里并不起眼,若不是上一回叫夏树撞见她在屋子窗外鬼鬼祟祟,王初芸也想不到她那里去。
“二夫人,二夫人!”
有家丁捧着几本册子出来,急急交到徐氏手里。
徐氏还假装一副责备模样:“我让你找贼子,你捧这个出来做什么?”
那家丁低头道:“回二夫人,贼子虽然没在,但奴才方才翻开扉页看了一眼,写着‘私账’二字,还在下方写着小字,是‘房贷凭证’,奴才总觉得不对劲,怕是贼子藏在七奶奶这里的赃物,是以拿出来给二夫人瞧瞧。”
徐氏点点头:“嗯,行吧,我且看看,若这只是你们七奶奶的私人书册,便是你诬陷主子,该打五十大板。”
那家丁当即跪下。
徐氏装模作样翻开册子来看。
第一页,确实赫然写着家丁所描述的那些字眼。
徐氏装作震惊状,又快速地翻开看了几页,而后大怒道:“好啊,七郎媳妇,你居然背地里干这些勾当!”
王初芸一脸无辜:“二伯母这是说的什么话?我干什么勾当了?”
徐氏将册子往她跟前一扔,王初芸没接,册子掉到地上。
“你可知,你犯了大罪,我们整个公府都要被你害惨了。”
偌大的帽子扣下来,王初芸颦眉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:“二伯母,话可不要乱说,我做什么了?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?”
徐氏一把抓住她的手:“走,和我去见老太太去,这事太大了,我也作不得主。”
王初芸甩开她的手:“二伯母还是把话说清楚吧,我这册子,到底怎么了?”
“王氏,你着实糊涂啊!”徐氏端着一副长辈架势,拿出恨铁不成钢的款儿来,“你在咱们卿家是亏了你吃还是亏了你喝啊,你居然敢违逆圣上的明令,集资放贷!你是想让七郎乌纱不保不成?”
王初芸也做出一副震惊样:“啊,那是该去祖母面前说清楚,走,咱们快走。”
说着,率先挤出了院子,带头向容德堂去。
徐氏:“???”
王初芸疯了吧?有认罪这么快的犯人吗?
不多想了,王初芸主动去,她还懒得与她拉拉扯扯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