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进去后,只见着顾昀与卿定雪夫妻两个,立在堂屋门口候客,见了王初芸与卿无尘,夫妻迎上来,还算殷勤。
只是,卿定雪握住王初芸的手表示亲热时,力道极重。
王初芸耐着性子忍着痛,反手握住了对方手腕,且直接掐住了脉搏之处。
两厢较劲之下,卿无尘抬手,假装不经意去牵王初芸的手,角力这才中断。
二人入了堂屋,里面只有一张大桌子,能坐十几人那种,上面已经先布了凉菜,只等客人坐齐,上热菜开席。
坐下后,卿无尘竟还拉着她的手,她欲挣脱,对方却不放,反而用另一只手覆上来,轻轻按揉她被卿定雪捏疼的位置。
王初芸讶然地望着他,心说他怎么就观察出来她是哪里疼的?按摩的位置,分毫不差。
不一会,一红绸官袍男子入内,王初芸望去,赫然就是朱华光。
朱华光满面的红光,见了王初芸眼神倏忽一亮,咧嘴笑道:“世子夫人,又见面了,这往后,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。”
这话换来卿无尘一道锋利的目光,朱华光好像挺忌惮他,瘪瘪嘴,敛了表情,兀自坐下。
接着,又进来一人,那男子一身缎面玄衣,俊朗逼人,品貌端正。
王初芸再抬头看去,却是顾远楼。
此时,顾远楼也向她望来,微扬嘴角,轻轻点头。
王初芸亦点头还礼。
紧接着,就见顾远楼走向她身侧的空位,坐了下来。
卿无尘望着这一幕,眯起了眼来。
“远楼兄,身为顾家公子,理应上坐,怎坐这下手的位置。”
顾远楼从容自然:“无尘兄有所不知,在下实乃顾家小辈,理该坐这一处。”
王初芸夹在二人之间,忽觉得自已像被黑白无常包围了。
左手白无常,右手黑无常,且不知怎的,二位无常大人,仿佛还暗自较着什么劲儿。
当然,准确讲,似乎是白无常单方面在较劲。
不多时,顾昀与卿定雪进来坐下,而席面上,统共也就坐十多人的桌子,愣是没坐满。
一拄拐的老翁坐在最上首,他愤愤地跺着拐杖:“我就说,既是去做人家妾的,又何必还要摆什么席,你总也没请几家,结果你看看,他们来了么?”
卿定雪眼眶微红:“族公,嘉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,不论嫁去做什么,我都舍不得,给她一个体面的婚宴,不为过吧。”
顾家族公冷哼:“体面?那你看看如今可还体面?”
客人是来不齐了,顾昀神伤而尴尬地笑着开席。
稀稀拉拉的客人才开始动筷子。
宴席上没什么人说话,过于安静,这都不大像是婚宴,顾家上下一个个丧着脸,好似为谁送葬似的。
顾昀觉得气氛不对,忙举起酒杯:“来,各位,我敬大家一杯,感谢莅临。”
众人就要举杯,忽然,一丫鬟突然跑进来,惊慌失措:“不好了不好了,出事了!”
卿定雪不悦道:“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?说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姑娘她……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