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嘉惠的脸上立时起了一排指印,她缓缓抬起眼睛,见到卿定雪时,竟嚎啕大哭起来,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卿定雪的脖子:“母亲!母亲,你救救我救救我!”
卿定雪掰开她的手,这个时候可不是心疼女儿的时候。
“你仔细讲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顾嘉惠又埋下了头,她竟不知该怎么说起,毕竟,那药是她自已下的,不成想,最终居然作茧自缚,让自已成了这连环计中的蚂蚱。
她只好道:“母亲,我不知道,是他,是那景侯府的世子朱华光,是她,是她强行……强行对我做了那种事!”
说着捂住脸,呜咽地大哭起来。
秦氏闻言,勃然大怒:“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,景侯世子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,可没想到他居然色胆包天,敢在我们卫国公府干出这档子事!”
顾嘉惠见外祖母把矛头直指朱华光,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膝行到秦氏面前,抱住秦氏的小腿:“外祖母,你可要为外孙女做主啊,是他,是朱华光的错,您看看我浑身上下。”
她抡起胳膊,居然全是红痕,不知用什么造成的,再将已经撕烂得不堪入目的裙摆撩开,露出一双腿,竟依旧是无数道红痕。
真是触目惊心。
在场的虽都是女眷,但还是不忍直视。
过来人都知道,那位景侯世子,动作太粗暴,太狠厉了。
王初芸见状,觉得可笑。
朱华光喝下的,是原本给顾远楼的那杯酒,那酒里,顾嘉惠自作聪明地下了十分大的剂量,想着顾远楼会武功,担心药不倒他,同时,也是为了整她王初芸,好叫她生不如死。
而现在,这场戏的男主,替换成了朱华光,女主,替换成了她自已。
这药,很不错。王初芸恶毒地想。此时此刻,她宁愿自已当恶人。
秦氏气得喘呼吸急促,一旁的妈妈赶紧过来抚摸她的胸口顺气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如何是好啊?今日宾客众多,只怕这事立马就能传得满上京都知道。”
卿定雪忙不迭也跪到秦氏面前:“母亲,您可要救救您外孙女啊,否则她日后在上京,可怎么活啊!”
秦氏一拄拐棍:“这到底是作的什么孽啊,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,我公府家怕是再也没脸了!”
她说着,看一眼一旁站着的卿可灵,再看一眼面前跪着的顾嘉惠。
“你们大家,快快想想,可有什么好法子,事到如今,什么法子都行,只要有用,解了这局!”
众人纷纷蹙着眉,面面相觑,心思飞速转动,但过了一会儿,仍是无计可施。
此时,一个声音忽然道:“祖母,孙媳倒是有个主意,不知可不可行。”
王初芸缓缓走上前。
秦氏抬眸:“那你倒是说说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