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就在打算托关系的头一夜,顾嘉惠肚子里还没显怀的孩子,莫名掉了。
这消息对于顾氏夫妻来说,简直是晴天霹雳。
而这还不是最惨的,最惨的是,大夫诊断说,她再也不会怀上孩子。
而顾嘉惠呢,自孩子掉后,一但书生到得她面前,她都惊恐万分,闹着要与书生和离。
夫妻问她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,顾嘉惠却又一言不发。
无他法,便只得写了和离书,放书生出了顾府。
这段婚事隐匿着成了,又悄无声息了断,一切恍似一场三生大梦。
外头人几乎都不晓得,可对于顾嘉惠而言,打击极大。
拿了和离书的第二日,书生便走马上任去了。
而顾嘉惠则终日郁郁寡欢,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,自已为何要赌气与那书生成婚,她再也做不成母亲,而远在上京的七表哥,却和夫人恩爱有佳。
她的母亲卿定雪,见女儿日渐消沉,于心不忍,分析一番利弊后,决定搬来上京。
彻底摆脱香州与岩川州的往事,重新开始。
王初芸听完翠云的叙述,埋头冷笑出声。
她好像明白了,为何顾嘉惠一个好好的顾氏嫡女,非得巴巴赶着给卿无尘做妾。
原来竟是因为她要“重新开始”?
她想起上一世,顾嘉惠无所不用其极地设计陷害她与珩哥儿,一心要嫁给卿无尘,原来是因为,她觉得自已除了嫁卿无尘,便再也没有退路,一辈子完了。
可是,为何她自已的人生路,非要踩着别人的尸骨去达成?
王初芸想起上辈子在牢狱之中,顾嘉惠那得意的嘴脸,一腔愤恨涌上心间。
“你们说,一个有过不幸婚姻的人,最害怕什么?”
夏树望向主子,发现她的眼中,有莫名的火光正在熊熊燃烧。
*
一转眼,便到秦氏寿辰这天。
秦氏出身韩国公府,年轻时也是名动上京的贵女,自来手帕交就不少,再加上卫国公在朝中颇有声望,又有国公世子卿无尘颇得圣心,因此这公府的门楣,如今仍是炙手可热。
前来参加的达官显贵多不胜举,可以说,上京一大半的名门世家都来了。
这还不算从外地赶来的。
独独宴桌都摆了四五十桌。
得亏公府园子大,还能摆得下。
就是这公府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,谁也顾不上谁。
当然,王初芸不掌中馈后其实还算轻松,今日只需与卿无尘一道站在院子门口,做一棵“迎客松”便好。
她家根基在随州,因此今日接待的,也大都是卿家的亲朋好友,与她几乎没什么交情。
毕竟她出身门第不高,若不是嫁了一个出挑的夫君,多半没人会正眼瞧她。
她客客气气陪着笑脸迎客,脸都快笑僵了,正想给卿无尘说一声她下去喝口水,便瞧见卿可灵穿过忙碌的家丁丫鬟,走到她面前。
附到她耳边道:“弟妹,你随我来一下。”
王初芸不明就里,与卿无尘打过了招呼,便跟着卿可灵一路,行至一处无人的角落。
“怎么了?”
见卿可灵心神不稳,王初芸问道。
卿可灵一把握住她的双手,急道:“弟妹,有人要加害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