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。
大房的三姐卿可玉,早已出嫁,今次是回来给祖母做寿留下的。
此时她走到王初芸面前,不大高兴道:“七弟媳,这是何意?我母亲产子合府上下都盼着平平安安,怎生你一来,就说怕这要出事那要出事?怎么?当真盼着我母亲有事不成?”
王初芸正要开口,又被她打断。
“我就说,母亲请算命的来府上算出这胎是儿子时,就不要向外人讲,她也是,非得讲得人人皆知。”
“这若是遇上居心不良的,在接生的大夫上动手脚,弄得我母亲,我的小弟,有个三长两短,那时候,可如何是好?”
徐氏拿扇子拍拍她叠在腹部的手:“可玉,你就少说两句吧,七郎媳妇她也是担心,正所谓关心则乱嘛,原本这也是你大房的事,她作为三房的人,如今又不管家了,还能大半夜赶来,已经不错了。”
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正话,还是反话,但成功让卿可玉找到了赶走王初芸的理由。
“七弟妹,要不你还是回去吧,咱们大房自会护好母亲与小弟的。”
说着,故意向前走两步,装作无意间挤到王初芸一般。
挤得王初芸踉跄一下。
而屋内,谢氏的声音越发撕心裂肺,听来就叫人觉得好生痛苦。
但徐氏仍旧淡定得很,卿可玉在前面走来走去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。
此时,卿可灵无声地走到王初芸面前:“七弟妹,要不你先回吧,三妹性子急,不必理她。”
王初芸听了她话,出了大房的院子。
踏出门,卿无尘迎上来:“里面如何?”
王初芸低着头,沉默。
“怎么?不大顺?”
王初芸忽然道:“夫君,我有一件事,想拜托你。”
卿无尘望着她的一双眼,在灯火的光影里,显出几分依赖与信任来。
卿无尘心底燃起一股莫名的火,他知道,此刻王初芸对他说什么,他大概都不会拒绝。
他抬手,握住她双肩:“夫人但说无妨。”
王初芸压着声音,与他说了一通。
起初,他也颇为震惊,但这并不妨碍,他即刻着人办去。
“夫人,你先回去歇着吧,我在此处等着。”
王初芸摇摇头:“算了,都这会儿了,各房都在这,我来都来了。”
卿无尘望见旁边的廊庑,抱着王初芸的肩,走进去。
暗夜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浮动,王初芸被他裹在他的披风下。
“你靠着为夫的肩,咱们就在此处等,你说的事儿,一会就办好,只管等院子里的消息便是。”
坐下后,根本不容王初芸拒绝,他已然把自已的脑袋掰到他肩头放着。
且还不准起。
王初芸心说,成吧,这厮想当枕头,她就不与客气了。
她闭上眼,身体里的酒还没解完,夜风一吹,有些难受,但很快来了睡意。
待她将要睡着之时,他却忽然开口问道:“夫人,为夫总觉得,你好像会预知。”
这话一出,原本困意来袭的王初芸蓦然睁开眼。
“夫君何出此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