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里昏暗,他盘膝坐下。
将双腿盘曲,闭上眼,双手放于双膝上,开始运气。
只是,半晌过去,他提起气,又松下来,再提一口气,又松下来,如此循环往复十来次,他终于还是无奈地垂下了手。
看来运功根本逼不出来。
这毒还是中在他身上,若是一个没有武学根基的人,只怕如今早已不省人事。
不对,这应该不是让人昏迷的药。
他怎么突地开始发起了热来。
且这种热,并不是如夏天时站在烈日下暴晒的感觉。
这种热,意外地只让他想到一种时刻。
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王初芸微张着唇瓣、水渍氤氲潮湿、气氛严妍糜的时刻。
他当即闭上眼,又睁开,试图将那些妄念从眼前抹去。
可是越克制,内心越发狂,身体也越来越燥热。
他自小跟随一位道观观主修心习武,一早便学得克已自律的习惯。
在之前二十多年的光景里,他做得很好,这也让他于学问上,精进十分大,因此才得以中探花。
这些年,心里从未对什么人或事生出过过分的欲念,哪怕在与王氏成婚后,行过闺阁之乐,他也是完全能够克制的,只在每月初七,尽一尽丈夫应尽的职责。
可是近来,他也自知,他修了那么久的心,在面对王氏时,似乎越发不平稳。
如现在,哪怕王氏不在身边,他的脑海里,居然还是浮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娇色。
卿无尘决定起身,忍回清雅园中吃清心丸,再冷水浸澡,消解一二。
谁知就在此时,一抬眼便见着一抹鹅黄色的身影,从不远处缓缓走来。
不是他的妻子王氏又是谁?
脑海中的人,突然出现在眼前,心中猛然激起一阵汹涌的浪。
王初芸这厢正要去寻甜桃,心说这丫头去绊住雀心,怎的还未回来?
眼看这边宴席就要结束,众人纷纷要往水榭那边去听戏,如此重要的时刻,她怎么还顾着与雀心吵。
而就在路过假山之时,突然,有人一把捏住了她的肩,将她往内里一拽,便被人抵在了假山的岩壁上。
那人的一只手此时正揽着她的腰,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后脑勺,以免她撞到。
王初芸悚然一惊,差点就叫出声来。
对方当即抬手,捂住她的唇。
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