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无尘道:“珩哥儿抓着我衣襟,方才还哼唧着,想来是不舒服,没事,我多抱会儿,等小温大夫来。”
也行吧……想想卿无尘这厮平日里确实很少带孩子,他成日的早出晚归,说不定一连几天都见不着孩子一面。
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,也好叫他尝尝带娃的滋味。
现下还不觉得,多抱抱这滋味便有了。
果然,纵使他常年习武,臂力惊人,这时候也不可能运功抵抗不是,没过一会儿,他手似乎也软了,开始左右换来换去地抱。
林妈妈有些看不过去了:“爷,要不还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呢,王初芸便道:“林妈妈,你先下去歇着吧,珩哥儿这会子想他爹爹抱抱。”
林妈妈有些为难地退下去了。
卿无尘其实并不觉得累,只是手有些软罢了。平日里一掌能劈开石头,但换做奶呼呼的儿子,真是轻了怕摔着他,重了怕捏着他。
可见妻子平日里带孩子很是辛苦,尤其是刚生产的那半年,没睡过一次整觉,珩哥儿又特别能吃,吃一次奶却又管不了两个时辰,半夜都还要起来喂奶,想想妻子着实辛苦。
未几,小温大夫来了,卿无尘这才将孩子抱进屋,轻轻放到床上。
小温大夫正在为珩哥儿诊脉之际,星厌忽然附到他耳边,说了几句话。
他看了看珩哥儿,再望了一眼妻子,妻子此时满眼都在孩子身上。
于是,他默默出了房间。
来到书房:“什么情况?仔细说来。”
星厌道:“是您的岳父王大人,咱们的人带回的消息,说王大人于半月前,突得怪病,时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,似乎是失心症。”
卿无尘顿感意外,想到之前王初芸收到的家书,那上面可都写着王家万事平安,看笔迹,也确实出自岳父之手。
星厌继续道:“据说有一回,裕王请他赴宴,他居然在宴席间,突然脱掉衣裳,站到桌子上,引吭高歌,形状疯癫,旁人去捉他,他竟就那样满地跑。”
“后来裕王见他这样,让王家人把他领回去了。”
卿无尘恍然意识到什么,当然也不敢确定。
不知他这个岳父,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?
万一是真疯了。
“老太太眼看要过寿,王家的谁来?”
星厌说:“是夫人的哥哥,王大公子来。”
卿无尘沉吟片刻:“着人快马加鞭,将我岳父也接来。”
星厌虽不知主子在计划什么,但依旧恭敬地下去安排去了。
这边正事处理完,卿无尘又折返回主屋去,这时候,温青白正与妻子在说话。
“小公子受了寒,病症来得急,不过不必担心,在下开了药浴的退热方子,待会儿泡上一泡,第二日便能退热。”
王初芸行礼:“多谢青白哥哥。”
温青白一愣,他居然还是这样唤他,只是他却不敢再叫她阿芸:“客气了。我这就下去写方子。”
说着转身走去,没两步就遇上卿无尘,两厢一对视,温青白竟感到一股冷意从卿无尘眼中溢出。
不过,他并不在意,行礼,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