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月才是娘娘的生辰,难得厉王记得。”
“不是还有一个月吗?以往他顶多提前一天。”贤妃端起茶杯,不经意道。
宁泽将玉块退还到锦盒之中道:“母妃不知朝堂之事,早些年父皇派了徐庶、秦框、苏尚棠去西蜀之地驻扎。因地处交州,虽然荒芜,但却是兵家重地,徐庶、秦框二人心怀不轨,欲拥兵自大,幸亏苏尚棠送来密报言明此事,父皇派三哥领精兵三千与苏尚棠汇合,名义上是慰军钦差,实际上若发现两人真有动作,即刻就地正法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嗨!儿臣疏忽了,母妃礼佛,儿臣哪能在母妃跟前说这些血腥话!儿臣该打!”说着就要往脸上拍去,贤妃拉住他的大手,急道:“做母亲的怎么舍得。”
不一会儿,倩儿有做了些茶果糕点,宁泽每次吃倩儿做的东西总是狼吞虎咽,满嘴都是,贤妃虽不吃,但也没有闲着,为儿子擦干净嘴角的糕屑,她极为心满意足。
此刻的靖王府却是热闹的,宁淳和宁溪得知宁治要去西蜀之地,赶紧过来与宁沨商议趁宁治不在收罗人心。
第一百五十六章 鱼饵
更新时间2014…6…13 14:10:29 字数:2192
蒙卿命玉箫屏退了其他人,书房里只有他们四人,而书房外也有玉箫把关,对于此,宁溪颇有意见:“玉箫一个姑娘家的,如何严把?”
“你若不相信她的实力可以去挑衅。”蒙卿不想过多地与他废话,直接道,“我听说宁治被支走了,此事可是你们做的?”
宁淳躲避着蒙卿的眼睛,蒙卿顿时就明白过来:“徐庶和秦框是你们的人?”
“不全对。”宁沨把玩着手中的瓷盘子,此物件薄如纸、明如镜、声如磬,是一等一的好东西,忽然宁沨眼睛上挑,将那价值千年纹银的好东西随手就往桌子上一扔,吓得宁溪赶紧将其拿在手中,细细瞧着,还好没有裂纹。宁沨撇过头:“我们不可能安插两个人去西蜀,其中一个是大哥的。”
“他们造反,那你们如何脱身?”
“现在看来,大哥的实力其实远在我们之上,表面上百官都对我们毕恭毕敬,好似倒向了我们。其实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中很多不对劲的地方,例如今早上还跟咱们套近乎的吴尚书,他的小女儿是大哥的侧福晋,他若是向着我们的,那他小女儿在晋王府不是要遭殃,可十七子告诉我,他女儿很得宠,由此可见,他断然是大哥安插在咱们这里的鱼饵。”宁沨说的言辞凿凿,这些年他在开始慢慢成熟,慢慢看清形势。顿了顿,宁沨又道:“其实表面上,徐庶好像是我的,而实际上也是我的人,不过若是御史台一查,便会发现他与大哥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
宁淳此刻却笑了起来:“他的儿子在大哥手下当差,官儿不大,不过可以自由进出王府罢了。不过我们都知道,大哥那人只是表面上谦谦君子,实际上就是一登徒浪子,瞧人家女儿长的漂亮,就轻薄人,害的姑娘差点儿跳河自尽。幸亏当初六哥路过,救下了那姑娘,也唬住了大哥,逼迫大哥收了那姑娘。徐庶是什么人?楚国败军之将,被父皇瞧中招为麾下,说起来还是立了点功,大哥如此欺辱他,他岂能甘心?”
蒙卿也是聪明人,明白过来:“谁都不会知道你是徐庶女儿的救命恩人,但是却知道徐庶是晋王的老丈人,你们几个看起来不咋样,心思还一堆一堆的。”
“不是你曾经说的吗?若他没做任何错事,我也逮不着把柄。”宁沨笑脸盈盈,他是该努力下了。
蒙卿却脸上一沉,忆起了宁滔:“太子哥如何了?”
“他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,就算天大的事也有父皇顶着,还能怎样?不就是被关禁闭半年。”宁溪极其不满的模样让蒙卿笑了起来,若宁泽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,那他就是个十足的奶娃。宁溪却更不满了,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:“你笑什么?我说错了吗?”
“你没错,全是我的错,我看到你就想笑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别闹了,说说下步棋怎么走。”宁沨站起身,顺手就按在那本《三国志》上。
宁淳忽然道:“咱们就来个火烧连环船!”
“如何烧?”
“宁治亲领三千精兵去往西蜀,若是军将叛变他在沙场上,谁也没话说,其次再把这祸事推给大哥,一箭双雕。”宁淳的笑意却让蒙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她猜到了宁淳还有后招,果不其然,宁淳接着道,“此时作为大哥亲母的惠妃肯定也是拖不了干系,如此一来,敬妃娘娘的声望在后宫又能升上一筹,也算是六哥争储的另一个筹码。”
“不行!惠妃娘娘你们也拖下水,那”蒙卿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,当初她不也将惠妃当作旗子么?长叹一声,“罢了罢了,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!”
宁沨的宽大的手掌按在蒙卿的肩头,柔声轻道:“别想太多,此事一过,拿回所有的一切,就好了。”
忽然间蒙卿觉得宁沨也开始变得陌生,哑然失笑,曾经她要他变成这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,他终于为她改变,她却在害怕,为她种下的因害怕她希望结出的果,在这一刻她才觉得人生的可笑。
西蜀之地要迎来它的惊天变迁了,蒙卿这样想着,心中却是一紧,西蜀之地!他曾在大雨滂沱下与她话别,他说他去西蜀之地建功立业。怯怯地问道:“西蜀还有何人?”
“苏尚棠。”三个字从宁沨的嘴里极为平淡地飘出来,蒙卿浑身一颤,宁沨默不作声地松开按在蒙卿肩头的手,那个人始终在她心里,不管他如何努力,苏尚棠三个字对她来说还是重要的。蒙卿心中一慌,赶紧拉住宁沨滑落的手,宁沨坦然地笑着,宁淳和宁溪却“咯咯”地笑出了声,宁淳假装蒙着双眼道:“还是不看为妙,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,要是麻烦姑姑们扫地就不好了。”领着宁溪走了几步又道:“此事切不可与宁泽说,三哥与他乃同脉亲兄弟,不是我不信任他,而此时事关重大,况且贤妃娘娘若在他口中听了什么去,有传入父皇耳朵,咱们就完了。”
宁淳说的极为慎重,表情也十分凝重,蒙卿从开始就很疑惑,这样的商议却唯独少了宁泽,原来他们对宁泽还是有些顾及。宁淳这话是站在门边说的,所以门外的玉箫也听的十分清楚,随即皱起了好看的眉头,皇位之争向来成王败寇,虽怨不得他们如此刻薄,但着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