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看了看胤禛,便走了。
胤禛难得的没起身去哄,所以,舒伦和芙瑞便仍陪着用了饭。
当晚,宝络跟舒伦说,侧福晋发了很大的脾气,推杯打盏,把爷赏的好些东西都赏了下头服侍的人。
舒伦去了耳环,偏头说:“怎么,怪我没给你赏赐了?”
宝络替她梳着头,说:“我主子穷,想打赏,也没东西呀。”
舒伦笑说:“果真是个贴心的。”
宝络说:“难得爷今儿个拿住了气势,要我说,早该这样了,你瞧瞧她今天那个样子,竟是爷也不放在眼里的。”
舒伦垂了垂眼,说:“糊涂丫头,这样简单的道理,怎还不懂。他不过是气侧福晋未将他送的东西放在心上,哪里真是要拿住气势,杀她的威风。侧福晋呢,自然是知道爷喜欢她,宠她,才在他面前使些小性儿。”
宝络说:“那怎么今晚侧福晋闹得那么厉害,又说身子不舒服要请太医,爷也不过去瞧瞧。”
舒伦抬手支着头,说:“你也说了他是个爷,怎么会没一点儿脾气,这会子侧福晋闹得厉害,两人就这么僵着,过两天,两人气消了,哪个肯先低个头,自然也就和好了。”
宝络犹豫了会儿,问:“那格格呢,格格对爷是个什么样的心思?我……我瞧着格格自从有了小阿哥,对爷似乎有些不同了,爷对格格也比先前好些了。”
舒伦笑了笑,说:“是么?或许吧。”
宝络见她不想多说,便说起别的:“往日见芙瑞主子是个温吞不做声的,不想竟也有些口才,今儿个晚膳上,话说的多伶俐。”
舒伦说:“她说的也没错,都有的东西,独她没有,自然要说一说,况且,这府里头,她是跟爷最早的人,分位却是最低的,现如今,侧福晋有了柔嘉,肚子里还有个,咱们有阿福,她无依无靠,不免有些急了。”
宝络说:“那也不该挑的侧福晋跟格格寻衅,教她渔翁得利。”
胤禛许是今天见芙瑞有些别样的趣味,晚上宿在她那里了。
舒伦放平了枕头,躺着说:“爷常在侧福晋处,别人见他一面不易,今天正巧有这个机会,用些小心思,引起他注意,留一留他,也没什么。”
宝络说:“格格以前未出阁的时候,不是女诸葛么,连张大人都夸过的,怎么现在没了手段了?”
舒伦盯着床头垂下流苏,说:“女诸葛,早就没有什么女诸葛了。”
她已嫁了人,有了孩子,他也娶了旁人,有儿有女了,一切早成了前尘往事。
舒伦掖了掖被子,翻了个身,她仍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情形。
那一日,她跟着师兄张衡臣去秦师傅处学琴。
秦师傅是前朝遗老,年轻时曾在明宫里伺候,明灭以后,也未曾南渡。先祖顺治爷定都以后,秦师傅因技艺高招,曾奉召做了一段时间宫廷乐师,后因年纪大了,便辞了官。
自此,就常有人慕名来跟他学琴,他召的学生不多。
他常说,学琴要讲究个缘分,若无这个缘分,是学不好的,不如趁早弃了,另寻一门别的技艺是正路。
她是在秦师傅处,认识的张衡臣,那时,他跟着秦师傅已学了六年多了。
因师门很久没有女弟子,所以这个师兄待她极好。
后来,她才知道她这位师兄原是太子太傅张英的儿子。
那天,去学琴,回来的时候,下起了雨,她家离得远,便先到张大人府上避雨。
也就是在那里,她遇上了他。
因着雨大,她和张衡臣虽撑了伞,衣服上仍是湿了。
两人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正堂,进去以后,才知有客在,有个年轻的公子在主位上坐着,张大人在旁边陪坐。
张大人见两人狼狈情状,面上不好看,训斥道:“主子面前,也敢如此无礼,还不速速退下。”
那年轻公子却拦道:“太傅严重了,我与衡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