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净之和林小桢坐在炕的另一头,瞧着这一幕,而屋中还有个死人。
林小桢觉得这时候说出来过于残忍,却还是直言一句:“桃花婶子,阳阳的性命暂时救过来了,但是你男人已经过世多时!”
桃花婶子喂着汤药的手一顿,虽然情绪没有表现的太明显,脸上和眸间的哀伤却是掩不住的,只不过强忍着没崩溃而已。
“杀千刀的,让他嫌弃儿子,这不跑去喝多了酒,老天爷就来索命了,可怜了我的儿女,我这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。”
农家人,没有那么多的哀伤,更在意现实如何的过日子。
赵德发虽然在村里风评不好,却是个宠婆娘,又能挣钱的,平日里只好喝酒,就没其他的嗜好,对桃花婶子的好,那是全村都看得见的,只是可惜了。
林小桢看向桃花婶子,犹豫了一会后,开口道:“婶子,其实你男人不是喝酒撞死的,他的致命伤不在额头上,而且,我觉得这事和沈大夫家息息相关,你且看他手上抓着的碎布!”
桃花婶子闻言一惊,立即放下汤碗,看向了赵德发,瞧见那一小片墨青色的碎布后,三两下扑到了赵德发的身旁,只不过人死后浑身僵了,那碎布很难扯出来。
“天呐,我可怜的死鬼男人啊,你这是死不瞑目啊,该死的杀人犯,我定要找他去索命,呜呜呜……”
本以为赵德发是喝醉了跌撞死的,却不想是被谋杀而死,桃花婶子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。
这喊声引起了外面的赵母和女儿,匆忙赶回来的赵父和赵德发大哥一家子都迅速冲进了屋中。
赵父急忙问道:“二媳妇,你刚才哭喊啥呢?”
桃花婶子哭哭啼啼,没有回话。
赵德发的大哥,赵德才着急跟着问道:“桃花,你快别哭了,我二弟不是喝醉了跌死的么,你刚才咋喊什么死不瞑目?”
桃花婶子抱着自己的丈夫,晃悠着他的手道:“这死鬼手上有杀人凶手的衣服碎片,上午我在沈自清家看见他穿的就是这墨青色的缎子衣服,肯定是沈自清那个杀千刀的死鬼来谋害我男人了,你们赶紧去围堵过去!”
说完,她立即看向了赵父道:“爹,你快去寻里正和赵老太爷赶去沈家做主,我这就带着我男人去找他们家算账!”
林小桢和秦净之在一旁看着,竟意外发现这个桃花婶子是个有脑子的,第一先堵住嫌疑人家里,再去请村里正和村中德高望重的老长辈过去镇压沈家,估计这赵德发的命案,今晚就能解决了。
赵大柱听着桃花的话,有些犹豫的问道:“可那沈自清和咱家无仇,他干嘛跑来杀害了德发?”
桃花婶子立即吼道:“爹,你先去找了那死王八蛋不行吗?去的迟了万一他毁了罪证,咱可就治不了他了,总之一会你就能明白!”
现下的当务之急,是必须速度飞快的赶去沈自清家,而不是自行在家怀疑。
赵大柱闻言,看桃花都这么笃定了,也不犹豫,脸上立即露出狠厉颜色,让大儿子赵德才先带着桃花他们一家子去施压算账,他则是去请赵家的老太爷和村里正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沈自清家赶去,不过为防万一还有人对赵阳下手,便让桃花婶子的女儿赵月留在了家中看守弟弟。
林小桢和秦净之自然也跟了过去,因为这桩命案,他们能解释清楚始末缘由。
沈家院子里。
沈自清从赵家回来后,就有些魂不守舍,刚才听见了路上嚎叫着桃花家出了人命,他的心里涌起慌乱,不过却也暗自庆幸,死了就好,父子俩都死了,他就没什么事了。
不得不说,今天下手能这么顺利,还真多亏了林小桢那个丑妇搞什么收购马齿苋,导致全村都出动下地挖马齿苋,基本上村里都空了。
他回来的路上,一路张望,没发现有人看见他,如此想来,心里的慌乱少之又少。
等到赵阳死后,他就能让那狂妄的林小桢给自己下跪磕头,日后永不碰医。
孙四娘看着站在院子里来回晃荡的沈自清,也不知道他下午去了哪里,回来后就基本上谁说话他都听不见,又莫名的听出赵家出了人命就在院子里寄走,时不时脸上神情复杂,她想着莫不是那闹猪瘟的赵阳死了?
此时天色已经很黑,孙四娘在厨房里探出头喊了一声:“吃饭了!”
沈自清毫无反应,她又喊了两声,沈自清这才回过神来,立即答应一声走进屋里。
一进屋子,孙四娘瞧见沈自清衣角被拉扯坏了,不由得好奇问道:“你下午去哪里了,衣角怎么破了一块?”
沈自清低头一瞧,立即大失惊色,连忙跑去房里换了件衣服,然后叫孙四娘将换下的衣服扔进灶台里烧掉。
看的孙四娘和三个女儿一头雾水,孙四娘忍不住问道:“你这咋啦?这缎面可是上好的,你平日里最喜欢穿了,补补就好,烧掉干啥?”
沈自清却心急如焚的怒吼道:“我让你赶紧烧掉,你别废话了!”
此时院子里,赵家的人和林小桢他们已经冲进来,就在孙四娘准备走上前去要烧掉衣服的时候,厨房门口传来一声呵斥:“不许烧,那可是杀人铁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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