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努力把人群格挡开,不让乱民靠近楚浔。
楚浔蹙眉,对白晩道:“迟暮可知发生了何事?”
白晩不等回答楚浔的问题,随意从身边拉过一个慌慌张张要逃跑的男子,疑惑道:“尔等跑什么?天子脚下,哪里来的乱事!”
“你……你放开我!我……我这是要……要去、去请大将军来平定叛乱!”想从白晩手里扯回自己的衣袍,却不料白晩是个练家子,揪着他不放,纹丝不动,无奈何只得急切大概地交代自己所知道的,“前边戏台的戏子在唱戏,忽然两千叛军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啦!一个劲地杀人、杀了好多人啊!唔,半条街道的人都被杀啦!大家都在逃命,你们也快点逃罢,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白晩却是不信:“哪里有两千军队?就是有也进不了京城!那护城军且不说,司隶校尉的一万人马是摆设么?再说了,你说半条街市的人被杀了,那京兆尹人在哪?你分明就是制造谣言!”
男子也知道事实并非如此,可杀人的事情却是真的,自己好心提醒这对夫妻快速离开,没想到却被说得如此不堪,当下气急败坏地扯着自己的袖子道:“哎呀,你个不识好歹的!我不与你说了!放手!”用力一甩,挣脱了白晩的钳制,撒腿就跑。
楚浔在一旁听了,思忖了半响,才道:“念溪,你带人去调集五百禁卫军来,迟暮,与本宫前去看看,是谁在作乱!”
“不可啊殿下!”白晩大惊失色,生怕楚浔有所闪失,立即出声阻拦,“殿下是万金之躯,安能以身犯险!”
莫弃却慨然应诺,不做迟疑地回身往长公主府去。
楚浔抿着嘴,不悦道:“本宫希望,这是迟暮最后一次对本宫的决定提出质疑!”
白晩脸色一变,知道自己是犯忌讳了,当即不敢辩白,惨白着脸色,拱手道:“微臣,明白。”
点点头,楚浔提脚往事发地点走。白晩紧跟其后,脸色稍缓。一行人步伐匆匆得赶到戏台。
在那持银枪的刺客露出不善的眼神之时,楚照就警惕起来了。手一直按在伏龙剑的剑柄,人紧绷起来,等到两刺客手势一变之时,楚照眼睛一眯,快速地抽出剑,对楚云道:“快去给孤点齐一千禁卫军,孤要灭了那狗奴才!”
楚云举剑抵挡其中一人,三两招寻个空,击退他一步,趁机曲指在嘴里一吹,吹出长长的,尖锐的哨声。
隐藏在远处的侍卫齐齐抽出兵刃,冲出来,围着两个刺客就攻。
楚云借着空隙冲楚照喊道:“主子且退!这里交给奴才就是!”
说着推开持剑刺客杀死而倒向自己方向的侍卫,高声喝道:“虎威军,列阵!”
“喝!”十数名侍卫眼神一凝,各自配合为战,按着阵法选择方位站好,刀枪齐出,齐心协力攻取两名刺客。
两刺客交换一个眼神,一个全心守着,一个直接杀向楚照!
楚照冷笑一声,大声高呼:“虎威卫!”
众侍卫齐齐应和:“有我无敌!杀!”
这两刺客都不是什么善茬,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,不管不顾地想要取楚照的性命!
“主子!且退!”楚云见楚照不退反进,惊得又提醒道。
楚照怒道:“孤是那种临阵脱逃的孬种么?你不去调集禁卫军,违抗孤的军令,看你如何跟孤交代!”
此时一支百人军队刚好经过,楚云见侍卫一一倒下,楚照也凶险异常,忙喊道:“救驾!有刺客!”
军队百夫长听见呼救声和打斗声,抽出刀问:“尔等何人?!”
楚云道:“秦武侯在此!”
百夫长同亲信对视一眼,大笑道:“原来是侯爷!兄弟们,给我上!”
楚云松了口气,却觉得有诈,猛然心被提起到嗓子眼,冲楚照吼道:“小心!”
楚照一回头,看见百夫长举着刀砍向她,忙急急往右一躲,踢掉他手里的刀,怒道:“想杀孤?孤先杀了你!”回手便是一刺,却被一杆银枪逼至身前,划了胳膊一下,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,湿透了长袖。
楚照大怒,放过百夫长,与使枪刺客捉对厮杀起来。
等楚浔和白晩赶到之时,便被楚照红着眼招招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杀气惊骇住。
楚浔一刻也不曾迟疑,拔出莫弃的剑没有一丝停顿直指使枪刺客。
刺客用的是行伍中的招数,招招狠辣无情,不是对准楚照的心头就是对准楚照的脖子。好几次锋锐的枪尖都要刺中命脉,险险被楚照躲过。
那阴寒的气息和楚照的脖子擦肩而过,让她不由汗毛直竖,冷汗涔涔。忽然一阵晕眩涌上双眼,眼前模糊一片,脑袋生疼,不由后退一步,就要晕厥。
她几乎都能听见刺客的冷笑,还有银枪破风唰唰的声音,可她根本无力抵抗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
她来不及想,用力甩了甩脑袋,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。